>
    山里确有汤泉穴,一丈许的穴眼,沸泉涌出如汤,冬夏常热,其源可烫鸡豚,下流澡洗可治疾病。就在道旁,行人皆可享用。

    虽说等闲人也来不了……终归不妥当。

    别苑内倒也有一个汤泉池,不在道旁,却是露天。

    早在东城别苑时、在他一次次缠磨之下,姜佛桑勉强也算适应了与他共浴,但那是在浴房。

    露天席地,只是浴身倒也罢了,然他打的什么主意,姜佛桑一眼看穿。

    就道:“我让人引你去。你去山里,还是就在别苑?”

    “阿娪,别装傻。”

    萧元度打了好几日的主意,岂会让她轻易糊弄过去。

    天黑之后,连拖带拽,终于还是把人拽下了水。

    腾腾蒸雾笼罩在汤泉池上,勉强看到模糊的人影。

    单薄的丝质寝衣被水浸湿,完全贴服在身上,不难看出其下包裹的玲珑曼妙。

    萧元度赤着上半身,从后揽着姜女,一只手缓缓抚上她的臂膀,拉下一侧,低头。

    姜佛桑背靠在他怀里,微仰着颈,感受着炙热的唇舌落在右肩那片伤疤上。

    关于这片伤疤的由来萧元度已然知晓。

    不忍心再责怪她的“不择手段”,要怪也是怪自己。

    细想从头,在姜女最艰难的时候他似乎总是缺席,陪在她身边的从来也不是自己。

    不然她何必涉险?更不必以命去搏。

    心疼无以言说。

    史殷奇,他何德何能……

    敛起眼底杀机,贴着她耳廓亲了亲,道:“以后再不许如此。”

    姜佛桑轻嗯了一声:“不会了。”

    她再不是一个人了,说好生生死死在一起,她当然要惜命。

    两人厮磨了一会儿,萧元度将她扳转过来,面对自己。

    烫|热的温泉已然将她双颊熏透,借着远处隐约的火烛映照,整个人风娇水媚、絮软花柔。

    贪恋的目光在那朵朱樱上停留片刻,眸色不断加深,俯下身去,一层层品尝着花的芳甜, 温柔又强势。

    姜佛桑开始还试图与他角逐一二,慢慢便招架不住,气息微弱、浑身绵软,全靠腰间那只铁臂支撑。

    萧元度终于放她一马,拇指来回抚着她粉面,问:“这里,是对我的考验?”

    姜佛桑眼角氤氲着薄红,眸中一片水色,点头,后又摇头。

    她想要的答案从长虹街上他闯进马车看她的眼神里就已经得出。

    之所以没有立即告诉他,主要还在于——

    美目眨了几眨:“你那时明显奔着兴师问罪而来,若见我好好的,定要先与我算账,咱们又要争吵不休。”

    相反,见她毁了容貌,满心满眼都是她的伤,只顾着心疼,便顾不上跟她吵了。

    虽说治标不治本,拖得一日是一日,拖着拖着,火气自然就小了,再翻旧账便不会起太大冲突。

    “你呀。”萧元度捧着她的脸,作势在她唇珠狠咬了一口。

    终归拿她没奈何。

    他总是逃不出她掌心的。姜女若想算计他,易如反掌,能把他算计的骨头渣都不剩。

    然而能怎么办?他已然认命。

    不管她有多少“毛病”,哪怕真做了不好的事,他的心就是明明白白属于她的,学不会爱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