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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菖蒲自然也注意到了。

    籁音夫人与珠荧夫人一同住进了步韵轩。两人皆貌美不凡,但比起籁音夫人满眼藏不住的好奇与试探,珠荧夫人整个都透着了无生趣。

    也难怪她如此。只因无意间入了国君的眼,就为自己和夫家带来这无妄之灾,她的夫主至今还在狱中,之所以没被斩草除根,应是留作威胁之用,防止珠荧夫人寻短见——珠荧夫人颈间缠裹着纱布,应是自杀未遂。

    其实单就长相来说,珠荧夫人跟女君并不相象,远不及樊琼枝。

    但她颦眉落泪时,不可否认,确有几分女君的神韵。

    “你可有跟女君提起此事?”

    “提了。”

    “女君怎么说?”

    菖蒲摇头。

    女君能说什么呢?值得女君说什么呢?

    难道女君要觉得荣幸么?

    因为女君不再完美,国君便找了个女君的影子,此举真是既伤害了珠荧夫人又恶心了女君。

    好在女君也不会被他恶心到。

    一阵凉风吹来,菖蒲抚了抚手臂:“我来值夜,你回去歇着罢。”

    似霓道:“今夜该我——”

    菖蒲扳着她的肩转了个身,往前推了一把:“去罢。”

    目送似霓走远,菖蒲回望了一眼光亮隐隐的寝殿,进了配房。

    还未到下半夜菖蒲就睁开了眼,披衣进寝殿一看,榻上的人抱膝坐着,神情恍惚,一头一脸的冷汗。

    菖蒲侧坐榻边,熟练地拿帛帕给她擦拭,另一只手拍抚着她的背。

    原本盯着虚空的视线对准她,姜佛桑蓦地抓住她的手,抓得紧紧的,面上浮现出一种少见的恐慌,“他呢?他是不是走了?”

    菖蒲望着她忧郁的眼睛,愣了一下,忙轻声回她:“没走没走,五公子怎会走呢?他现下就在南柯小筑中,他在等着女君。”

    “真的?”姜佛桑似乎不信。

    她梦到萧元度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

    修长的手指插进发里,脸埋在膝上,纠结的眉心显出她的痛苦。

    这可把菖蒲吓坏了。

    昨晚还好好——大抵送走国君已是后半夜,女君根本没睡多少,或者压根没睡。

    今晚明明喝了药的,怎么还是?莫非需要加大剂量?

    心里不免有些发愁。

    女君虽可自由出入宫禁,但眼下国君已回宫城,慢说此刻不宜出宫,就是天亮以后怕也不方便。

    无故频繁往南柯小筑去定要招疑的,万一把国君招去就麻烦了。

    可女君这样又该如何是好?这才和五公子分开第二晚……

    “真!真!”她重重点头,“比真金还真,婢子几时骗过你?”

    姜佛桑脸上有片刻空白,而后缓缓摇头,“不……”

    凤目一点点恢复清明,让菖蒲附耳过来:“你安排人——”

    菖蒲听完,明显露出迟疑之色,欲言又止看着她。

    …

    想到她当前状态,又把话咽了回去。

    “婢子这就吩咐下去。女君再歇一会儿?”

    菖蒲扶她躺下。

    临走,略显疲惫的声音隔着帐幔传出:“别让良媪知晓,免她担心。”

    “婢子晓得。”

    南柯小筑,萧元度屈腿坐在塌边,双手抱着头,狠狠揪着头发,烦乱显而易见。

    好好的床榻破损了一角。盯着那一角碎裂,记忆回到昨晚——

    菖蒲的声音隔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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