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头愣脑却还算淳朴的小环联系上。

    其实变化最大的还不是重环,而是……目光投向书案后执笔静书的人。

    可是能怪女君吗?

    就好比今日,稍有大意,死的就是女君。

    和蹇师一般的死法。

    姜佛桑未抬头,止一手伸出。

    菖蒲回神,趋近,将密信递上。

    只有四个小字:“已离上禄。”

    姜佛桑看完,递还给菖蒲。菖蒲会意,投进香炉中,亲眼看着烧成灰烬。

    “时候不早了,女君是回王城还是去南柯小筑?亦或干脆就在这山海苑歇宿?”

    依菖蒲之意还是回王城的好,山海苑中守卫虽也算森严,倘有万一……

    姜佛桑看向外面,日头逐渐偏西,热意像是突然间蒸发了,凉意从四面八方侵来。

    搁笔,合上书册,道:“去南柯小筑。”

    “要不还是等神欢他们回来——”虎豹骑剩下三十人,菖蒲担心会出意外。

    姜佛桑看了她一眼。

    菖蒲垂头:“婢子这就去安排。”

    -

    马车高阔,漆红缀玉,最醒目还不在其奢华外形,而是拉车的马——足有四匹,仅比国君少一匹。

    事先并无人开路清道,然过往行人仍避之不及。

    所经之处,无人敢交头接耳。直到马车过去很远才响起窃窃私语声。

    “国君宠妃,果不一般!”

    “不是说有两个宠妃,这是哪一个?”

    “国君亲赐山海苑,虎豹骑为其亲卫,除了琦瑛妃还能是哪个?”

    “这么说琦瑛妃要更得宠一些?”

    “也不见得,婀媃妃虽无这些,国君无论何时出行都命她伴驾,琦瑛妃就鲜有此殊荣。”

    “我怎么听闻,国主出游期间,王城一切事宜皆由琦瑛妃裁决?”

    “那究竟是这种好,还是时时伴驾好?”

    “当然是陪王伴驾更胜一筹。身为后妃,其余皆是烟云,只有国君恩宠是真……”

    一家邸店的二楼也在议论着这些。

    头戴斗笠的男子抱臂临窗,耳闻着这一切,看着马车辘辘驶近,眯了下眼。

    身后方陡然间息了声,天地间似乎就此静了下来。

    有大胆的行客探头往下瞧了瞧,就发现马车左右两围竟是半敞开的,设着帘帏,隐约能看到一道纤影端坐其中。

    即便看不清,楚楚之姿也让人浮想联翩。

    胳膊肘拐了下旁侧之人:“你说,究竟何等仙姿玉色,才能把国君迷的神魂颠倒?让我看上一眼,死也瞑目。”

    这些话也就是过过嘴瘾了,根本没那个能耐付诸实施。

    眼看马车即将过去,叹息一声。

    正要转身,余光瞥见一道黑影疾掠向马车。

    行客怀疑自己眼花。

    揉了揉眼,再看,马车仍在行驶,似乎无事发生。

    “你瞧见没有,方才——”转过头,身畔已空。

    行客缓缓张大了嘴。

    -

    黑影飞身入马车的瞬间,同时也有另一把剑刺向了他。

    他却不管不顾,迅如闪电般去扯那遮面的纱巾。

    好在姜佛桑反应得快,只扯去一半。

    四目相视——

    “虹藏!”

    那把剑堪堪停在对方喉间,执剑者是一蒙面女子。

    “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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