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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并未想过扔下我,她打算带我一起走的。你是我阿弟,我唯一的血脉之亲,我那样相信你,对你的信任甚至超过她,你为何要骗我?!”

    樊琼林被这突然的吼声镇住,看着情绪激动的阿姊,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阿姊、阿姊,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

    “我从未见过她那样的人,也从未有人似她那般夸赞我、鼓励我。在她眼中,似乎我什么都是好的……我上辈子唯一的好运大抵就是遇见了她,可是一切都被你给毁了。”

    樊琼枝一边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一边走向他。

    “你一出生就成了我不得不担起的责任,无论走到哪我都必须背着你,不敢叫苦、不敢喊累,一背就是一辈子,哪怕葬送掉我自己。我无怨无悔,谁让我是你阿姊呢?谁让他们都说长姐如母呢?我一手把你带大,我为了你可以豁出命去……你也是这样想的罢?”

    生死关头最能见人心。

    无论是在棘原,还是方才在江中,一次又一次的事实证明了,他对她的关心,永远在他自己得以保命的前提下。

    危险面前及时止住的步伐,还有那只松了一半又重新抓紧的手,真以为她不知道吗?

    永远让她挡在前头,他则永远缩于背后……

    脊背窜起阵阵凉意,樊琼林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不是的阿姊!你听我——呃!”

    樊琼枝突然紧抱住他,“不必说了,什么都不必说了。这是你欠我的,也是你欠她的。”

    被蒙在鼓里、误以为姜佛桑违背诺言,她的确痛恨,却并没有想过要毁了她。

    跟鸨母告密的人是樊琼林,她也是事后才知晓。

    气得打他骂他,然而于事已无补。

    “阿姊,她真跟人走了,又能回去做她的贵女,哪里还会记得你?事已至此,不若你取而代之,这样她就只能待在云梦馆中。她不仁在先,也别怪咱们不义!”

    这些话似乎唤醒了藏在心里的魔鬼,她被说服了,于是冷眼看姜佛桑的遭遇,而后替代她进了竞都王府。

    在竞都王府的一切不提也罢,好好坏坏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对于姜佛桑,说不清是为什么,她也没有再见。只是让人看着她,不许她离开逐鹿城,仅此而已。

    孰料樊琼林私下竟以她的名义对她做了那些事,她发现时急忙派人拦阻,哑药已灌了一半,脸上黥的那个名字却是无法抹消了……

    或许从一开始樊琼林打得就是这个主意——离间她与姜佛桑,就只为让她进竞都王府,而后他再踩着自己的背往上爬。

    她和她都陷入了无止尽的痛苦与煎熬,到头来就只成全了一个樊琼林。

    这一世,他甚至还想着靠她来寻求靠山、往上攀升……

    够了罢,到此为止罢。

    “阿,姊……”

    腹部一阵剧痛,鲜血自嘴角汩汩流下。

    他不明白,紧紧抓着她两边肩膀,想问个清楚,却只能无力滑下。

    夜色渐薄,天要亮了。

    樊琼枝抱着他已经泛凉的身体,轻轻拍哄着,似他儿时那般。

    “你吸了我一世的血,这些就当是还我的……睡罢,琼林。”

    另一边——

    过了约有小半日,姜佛桑想起遗漏了一样东西,让陈武安排人另乘轻舟返程去取。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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