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一笔带过了,还不知萧琥心中怎么想,对方又有没有后招……

    “邬夫人的事如何?有没有得到证实?”

    萧元度虽过了一关,却还有更大的难关,那就是与邬夫人相关。

    钟媄悒悒一叹,显出些苦闷与痛心来。

    “外祖……罢了,称她鲍老夫人吧。”

    想想他们母女还有那几乎没露过面的外祖公联手做下的恶,钟媄就如鲠在喉。

    别人倒也罢了,邬夫人是她阿家呀,昨晚事情出来,她简直不知该怎么面对萧元奚。

    “鲍老夫人都承认了。邬夫人自生下小六后身体一直不好,夫主又不着家,正是多愁多病的时候。鲍老夫人便常借着探望之名开导于她,实则颠倒黑白、胡编乱造,还常说起我大姨母的事,让邬夫人以为自己的枕边人仍旧念着故人,拿她根本不当什么……”

    因为那时萧琥还没有扬名,佟家看的到的好处不多,所以鲍老夫人大发慈悲,不杀人不见血,只诛心。

    邬夫人与萧琥之间误会横生,久不得解,最终导致邬夫人病势加重、抑郁而终,这期间鲍老夫人至少居八分之功。

    姜佛桑深感震惊。

    倒不是为事实震惊,而是……以鲍老夫人在湖心亭的表现,怎么也不像是轻易吐口的模样。

    细问究竟,钟媄也说不出所以然。

    思量许久,不确定道:“许是因为二姑姊?”

    “萧元妗?”

    钟媄点头。

    大佟氏去后,萧琥游侠在外的那些年,所生三子一女皆由萧琥父母照顾。

    萧家那时也只勉强维持个温饱,佟家偶尔接济一回,并不常有。但对几个孩子来说,穿金戴银的外祖亲每次来就意味着有好吃的、好穿的,自然无比期盼。

    后来萧琥娶了邬氏,在棘原城安家,鲍老夫人去得较往昔愈发勤了,还常把他们几个接到佟家小住。

    最终只有萧元胤去了棘原,余下几个仍留在乡间。

    萧琥父母年事已高,先后离世之后,鲍老夫人便干脆把她们接去了佟家常住,直到后来一同搬进太岐坞。

    萧元妗自小就跟鲍老夫人比较亲,进了西厢之后,也一直守在鲍老夫人身边。

    鲍老夫人大抵是见躲不过去了,正好这个外孙女在,会替自己求情,这才松口认下邬夫人之死与自己有关。

    可想而知萧琥会有多震怒!

    眼中再无丈母,大骂一声老刁妇,拔刀就要将其砍杀。

    萧元妗却挺身挡在前头。

    那把刀停在半空,萧元妗与父亲对峙片刻,返身蹲下,抱住瘫坐在地吓得口不能言的鲍老夫人。

    先是一桩桩一件件,细数萧琥对他们几个的不闻不问,又将鲍老夫人的教养之情拿出来说,

    “外祖亲有错,她对不起邬夫人,可事情已经过去多年,邬夫人也不是当真死于她手。外祖亲也上了年岁……”

    最后哭得满脸泪道:“你要杀外祖亲就先杀了我罢!我与外祖亲结个伴,到了九泉之下也好去见阿母!”

    萧元妗是在鲍老夫人跟前长大的,不忍见鲍老夫人被生父砍杀也在清理之中。

    但……姜佛桑想起昨晚那一面,她一瞬间的神情转变……总觉得有些许微妙。

    “不止邬夫人这一桩,”钟媄道,“还牵扯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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