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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媄几次来别苑都扑了个空,今日抽空再来,总算见到了人。

    “她们说你有事出城去了,何事,一去好几天?”

    姜佛桑含糊了过去,把人请进花厅。

    菖蒲上了茶便就退下了。

    两人坐下闲聊了一阵,姜佛桑犹豫片刻,问起何瑱。

    自萧何联姻的消息传出后,何瑱便再未往别苑来过,也不知她近来如何。

    钟媄搁下茶盏,叹道,“闹得满城尽知,却没成,到底有些难堪。何瑱又不比我脸皮厚,大约心里也有些……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姨夫日前杀了两个妄传流言之人,而今再没有敢就此事胡说八道的了。姨夫也不会亏待何家,至于何瑱,她去了临郡外祖亲家,也有十来日了,不知何时回。”

    若依钟媄心意,既然婚事未成,等何瑱自外祖家回来,不妨由她牵个头、聚个宴。

    几年的交情,何必为个男人弄僵?在她看来实不值当,把话说清也就是了。

    表嫂应当是无异议的——不管是何瑱心悦萧霸王还是萧何联姻,她反应都很淡然,瞧着并不介怀。

    就怕何瑱仍未放下,那样的话碰面岂不尴尬……

    索性转开了话题,聊起了备嫁琐事。

    到底是婚嫁大事,千头万绪,钟媄说是无甚可准备的,照旧忙得昏头昏脑。

    她是过午来的,零零碎碎说起来没完,直到菖蒲重新出现,才惊觉天色已暗。

    正要起身告辞,姜佛桑出言挽留:“夕食已备好,何急着走?你既有空来,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了是不是?索性今夜留宿在此,咱们抵足夜谈。”

    出嫁在即,再是大大咧咧也不免多了些许心事,在钟家还真没个可说道的人。

    钟媄爽快点头:“我可是积攒了好几车的话,你别嫌我啰嗦才好!”

    姜佛桑笑:“我舍命陪君子。”

    菖蒲见状,出去叫来人,让去钟府说一声。

    用罢夕食,两人携手去后园转了转,回来在侍女的服侍下洗漱罢上了榻。

    并肩躺着,从对南地婚俗的好奇,到心底那不为人知的忐忑、愁烦,还有一点点的希冀……今晚的钟媄话格外的多。

    姜佛桑明白她的心情,待嫁的女儿,似乎都有过这种时候,她曾经也不例外。

    温言宽解她的同时,也以过来人的身份,把一些新嫁妇需要注意的事项,条分缕析说与她知晓,希望能对她有些帮助。

    一直聊到很晚。

    “我虽表嫂表嫂地称你,实则咱俩是一般大,但不知怎地,我却觉你大我许多,有时似知心稳妥的长姊,有时又像阿母……我这样说你会不会不高兴?”

    “岂会?”

    钟媄把头挨靠在她肩上,慨叹:“我阿母若还在人世,应当也会似你这般,人情世故、规矩礼节,细心教我,唯恐我在夫家出错……”

    姜佛桑拍了拍她:“你阿母虽不能亲送你出嫁,但她在天之灵必会护佑你。”

    钟媄沉默了一会儿,道:“倘若真是在天有灵,她会在天上看着我出嫁的罢?”

    姜佛桑顿了顿,点头:“所以你那日一定要高高兴兴的,做最美丽幸福的新妇。”

    钟媄嗯了一声,鼻子似被堵住了。

    室内静了下去。

    晨起,钟媄在别苑这边用了朝食才回的府。

    走之前两人相约下午市中见,她想亲自置办些东西,需要人帮着拿主意。

    姜佛桑自没有二话。

    送走钟媄,菖蒲附耳禀道:“女君,昨夜五公子……”

    一更才过五公子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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