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是为了投他所好?

    姜佛桑懒得再听他解释,只道:“你这样把何瑱置于何地?她没得罪你。”

    前番那么大的动静,议婚说没就没了,外面当怎么议论?

    “她是没得罪我,可我不想娶她。想嫁我,早做什么去了?”

    姜佛桑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似你当初那般,谁敢嫁你?我若不是被——”

    她若不是硬被劫来,若走得是正经婚嫁流程,六礼中的第一礼他都过不去。

    不,连议婚的可能都没有。

    萧元度自知理亏,停了停,道:“你的心愿之一是废除劫夺婚,而今差不多算是完成了。你究竟还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

    “我要你娶何阗,我要你放过我。你肯吗?”

    若非他坏了与何氏联姻,也不会有今日这场认亲宴。现在认亲宴也砸了,后面还有什么等着她?

    萧元度面色一变,才压下去的怒火腾地又起。

    怒极反笑:“我为何不往别苑来?我就猜到你会如此!你巴不得我另娶呢罢?这样你就彻底自由了。是不是我前脚另娶,你后脚就改嫁?你想改嫁给谁?裴迆还是扈长蘅?还是北地大好儿郎任挑任选?!”

    姜佛桑吸气,忍耐道:“和离后便就两不相干了,这些就不劳你操心了。”

    “你休想!”萧元度冷哼,“我倒要看看谁敢娶你!”

    姜佛桑火气也有些上来:“怎么,劫夺婚都已废止,你还打算再抢一回?”

    “有何不可?”萧元度下颌一抬,“不妨把话跟你挑明了,只要我还喘气儿,姜六娘,你这辈子都休想改嫁!你说得对,不管你是观音还是罗刹,你是我抢回的,我都认,你最好也认,别净想些有的没的,想也是白想!”

    姜佛桑呼吸逐渐急促,看着他,一字一顿:“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萧元度不以为耻,反倒痛快认下:“对,我就是这么卑鄙无耻。”

    如果高风亮节的代价是失去她,那他宁可卑鄙无耻!

    在泥潭里扑腾了这些时候,想着怎么让她原谅自己,想着怎么把人留下……东闯西踱,晕头转向,才发现都是徒劳。

    既然已至绝境,何必再去纠结那些有的没的。反正已无路可走,那就将南墙打破!

    他想要的人,只能是她的。姜女认命最好,即便不认命,这辈子也得留在他身边。法子可以慢慢想,总有一天让她心里眼里只有自己。

    “我同意和离的前提,是你最终会回到我身边。否则,不管你去了哪里,不管你另嫁何人,我都会……”

    顿了顿,拐了个弯:“我会争取你同意再抢。”

    好一个争取同意再抢!

    姜佛桑看着这张让人恨得牙痒的脸,忍了又忍,没能忍住,随手抄了个东西砸向他。

    萧元度抬手接住,发现是个笔山,随手放到一旁的书架上。

    见她面色涨红,胸口起伏加剧,迟疑了一下:“你身子不好,暂且别气……”

    她气还不是拜他所赐。

    她也不想如此,可她怎能不气?

    离开扶风院那晚苦口婆心与他说了那些,合着全都白说了。

    萧元度道:“没白讲,我都记着。除了这回,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

    还除了这回?她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挺过这回……

    忽然有些泄劲,闭了闭眼,后退一步,没站稳,身子微微打晃。

    萧元度见她如此,以为是晕症又犯,二话不说,上前将人打横抱起。

    姜佛桑回神,踢腾着腿:“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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