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必会喜欢!”

    “是啊……”邵伯说着赞许的话,神情却不乐观。

    半晌时分,邵伯来了三层。

    “少夫人安康。”

    “邵伯安康。”

    邵伯惶恐:“老奴卑贱之躯,当不得少夫人尊称。”

    姜佛桑眨眨眼:“听闻邵伯在扈家任事五十余载,深得扈公倚重,我是小辈,称你一声邵伯也是应当。”

    邵伯一脸谦逊,心底却愈发感慨。

    就这几日所观,姜家女郎品貌俱属上乘,倘若七公子能……倒真是天成的一对佳偶。

    “邵伯找我何事?”

    邵伯回过神,想起正事来。

    “前头就到西江郡治所沅阳县了,船要靠岸半日,少夫人若有所需,尽可交侍者去办。”

    姜佛桑怔住。

    沅阳……竟是这么快就到了。

    -

    船在沅阳县城外码头泊停。

    即便早做了准备,临了,还是难免有近乡情怯之感。

    姜佛桑在舱室踟蹰许久,方才下船。

    良媪称女君在船上待得久了,想上岸走走,邵伯也未多言,派了几个府兵随护。

    马车已备好,正要行驶入城,突闻一阵喧嚣之声,就在距此不远处。

    着人打听,才知是此县在举办龙舟竞渡的缘故。

    端午竞渡在南地已成风气,京陵城每年都要赛龙舟祭水神,比这还要盛大,良媪等人并不觉稀奇。

    但邵伯、南全等人却是未曾见过。

    极目望去,洪流滂濞,放于百里,龙舟云集,蔚为壮观。

    四周的画船比之龙舟更多,首尾相衔、乘潮上下,士女如山、观者云集。

    邵伯看着眼前鼓掉争归景象,不禁大发感慨:“江南富庶,膏壤千里,又岂止京陵呢,区区一县竟也不输几分。”

    南全不管这些,少年心性,只想凑热闹。

    他疾跑几步追上前头马车,揣着小心思殷勤询问:“少夫人可要去看竞渡?”

    不拖着少夫人,他怕邵伯不肯放他去。

    马车内静了片刻,才有声音传出:“也好。”

    岸边搭了高高的看台,十余艘龙舟齐头并列于江面。长十余丈,高七八尺,旗者、盖者、钲鼓者、挥桡击枻者,不下七八十人。

    只无龙头,亦无龙尾,显然要等请龙祭神的仪式之后才能安上。

    “听说裴府君也要来!”

    “当真?那赶紧找个高地占着,好看得清楚些……”

    “你站得纵使再高,裴府君焉识得你是谁?”

    “去去去!许太守与民同乐,就不许民与太守同乐?”

    “哈哈王四,浑酒又喝多了吧……”

    嬉笑玩闹声中,还夹杂着妇人女郎们的窃窃私语。

    “听闻裴府君甚爱重其夫人,太守府中几无后房。”

    “我也有此耳闻,不知那太守夫人是何等样人物……”

    “我曾远远见过一回,绮丽殊绝,当真是一貌倾城!”

    “我也有幸一瞻,确是极有气韵的美人,只不爱笑。”

    “岂止呢,还是再醮之身……”

    良媪看向女君面无表情的小脸,突然有些后悔:“人太多,如若不然,咱们还是……”

    “下车吧媪。”姜佛桑出声。

    良媪顿了顿,叹气,为她戴上了帏帽。

    下车的一瞬,人群骚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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