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为兄的过失,为兄跟你赔罪!”又道,“你只放宽心,一个姬妾而已,莫说萧使君,他夫人都不见得会放在眼里。萧五最多新鲜些时候,总有撂手的一天。”

    何瑱白了他一眼,“阿兄自去忙罢。”

    说罢一礼,带着侍女回了自己院子。

    于案前坐下,犹带气怒,“天下男人都一般无二,萧霸王也还是那个萧霸王。”

    “女郎,”侍女偷眼看她,“女郎何故如此大怒?”

    “我、我只是觉得,他如此作为,实在对不住姜女。”

    难道那些深情都是假的,如此短暂、如此不牢靠?风一吹就散了。

    侍女道:“婢子却觉得大公子所言在理,左不过一个姬妾,五少夫人自己进门就带了九个妾媵,想必不会往心里去。”

    “九媵与外面那个可不同——”萧元度对九媵可不是如此态度。

    “即便这样,也该是五少夫人操心,女郎又何必替他们操这份闲心?”

    何瑱面色倏地僵住,片刻后,缓了缓,道:“你说得对,左右与我无关。”

    -

    佳话谁都爱听,是以传之者众。既已街知巷闻,自然也瞒不过萧府众人。

    姜佛桑被佟夫人叫至跟前,和颜悦色说了半日的话。大意无非是,夫主既在外面有了心悦之人,她为人妻室的,要有眼色,不要等到夫主开口,应当主动为其纳妾。

    姜佛桑心道,萧元度摆明是不想委屈心上人,只是纳为后房,他怎么肯?必要自己腾出正妻之位恐怕才能让他满意。

    这就不由她说了算了,亦不由他说了算。

    不然萧元度这会儿该是早把人带回扶风院了。

    见她缄默,佟夫人叹:“我也不想与你为难,是主公见外间传得实在不成样子,那又是个于五郎有恩的——”

    姜佛桑颔首:“儿妇明白了。”

    佟夫人欣慰一笑:“那好,明日家宴,你与五郎好生谈一谈。”

    “诺。”

    从佟夫人院中出来,姜佛桑面容转冷,嘴角浮起一抹轻嘲。

    妻室,这妻室做得与欢楼鸨母又有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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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城,琼芝别苑。

    一阵悠扬的琴音顺着夜风飘出,婉转连绵地盘旋在别业上空,时而清澈如山泉,时而绮丽若春风,时而又似女儿家不绝的情思。

    弹琴之人着一袭青碧色深衣,乌发间以金笄花钗装饰,低眉抚琴时只觉貌美,偶尔抬眸相瞧,这份美便有了神韵,立时生动起来。

    朱唇粉面,玉软花柔,尤其那双含妩带媚的凤眼,简直神来之笔,七分美色硬是提到了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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