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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不是傻子,替嫁背后究竟是谁的手笔,动动脚趾也能想清楚。

    可心里清楚又如何?

    她要进的本非萧家门,是萧元度硬抢来的,即便天子后来允婚,也改变不了这一事实。

    扈家还有向朝廷发难的立场,萧家又凭什么?

    何况她终究没嫁成扈家,扈家的立场便不是很足;以萧府与连氏的关系,萧琥也不会在此时让连氏下不来台。

    当然,扈家若硬要在此时发难,萧琥若硬要借题发挥,连皇后一推四五六,最后背这个锅的还是非她与姜家不可。

    幸而,萧琥没有背约。

    ——暂时没有。

    姜佛桑心底却并不乐观,为萧琥那漫长的犹豫。

    没错,厅堂之上,她明确感知到,萧琥犹豫了。

    即便连皇后目下尚未倒,即便她以铜山相赠在先、主动献上把柄在后,即便她多番襄助萧元度……他还是犹豫了。

    为何?

    姜佛桑仔细回想,巫雄回来的次日,萧琥召见,对答之间应该没有问题,她离开时萧琥心情还甚是愉悦。

    脑中忽而浮现出郑师这个名字,那个曾同处一室却未曾得见的郑师。

    会与此有关吗?

    良媪并不关心家主官位能不能保住,问起别的,“那个吕氏新妇,女君可有印象?”

    姜佛桑回过神,摇了摇头。

    四年前的事,上巳节人千人万,哪会记得。

    “这也太过巧了,”良媪抛下疑惑,又指了指偏室方向,“五公子还未回,要不要再等等?”

    姜佛桑支颐的手放下,“不必,落闩罢,他不会回来了。”

    洗漱后就寝。

    躺在榻上,望着上方承尘,并未能如所想那般顺利入眠。

    老实说,萧元度的反应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自己是姜六娘,于他来说似乎是极不可接受的一件事,他看上去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可姜六娘与姜七娘区别在哪?他抢亲之时也并不认识佛茵,不存在为佛茵而抢。

    又想起巫雄时萧元度曾当着她的面对“姜六娘”表露过的嫌憎……

    她一直想不通,既无前怨也无旧仇,何来那么大的成见?甚至不仅仅是成见。

    难道仅仅因为永宁寺那一桩事?

    即便他觉得许晏罪有应得,也不妨碍他认为自己手段阴毒?

    姜佛桑侧身向里,徐徐一叹。

    罢了,不管是因着什么,都随他罢。

    这阵子她本就处于一个举棋不定的状态,疑心自己一步踏错。然而车行半道又实在进退维谷,不知究竟该往前再进一步还是就此放弃。

    现在不必犹豫了。

    翌日,姜素灰白着脸来请罪。

    姜佛桑问明情况后便让她回去了。

    出门之前,姜素哑声问:“你根本不在乎身份曝露,对不对?”

    昨晚府中发生的事她已知晓。姜六娘分明就留有后手,可笑她还以为自己握住了不得了的把柄。

    “论容貌你不及我,论心计你比不上我,论狠心我轻易便可取你性命,真作困兽之斗,姜素,你胜算几分……若真要走这条路,有我在一天,你永无出头之日……”

    是啊,怎么不是呢?

    有把柄在手,自己尚且被姜六娘钳制得死死的,何况那把柄压根就不存在。

    姜素最后一丝不甘也消失了,再没有与她同挤一条路的想法。从今以后,各行各道也就是了。

    姜佛桑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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