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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屠斜着眼,看着少夫人的马车。

    他当然不是对少夫人有意见,他是对里面的五公子有意见。

    自离了巫雄,公子也不爱骑马了,总往少夫人马车里钻。只要他一进去,不久后菖蒲准得出来,去到后一辆马车与其他侍女同乘。

    一趟趟的,多遭罪,休屠能没有意见?

    菖蒲差不多也是同样想法。

    她还清楚记得当初来巫雄的路上五公子就是这么进进出出的,裹着一身寒气冷不丁钻进车厢,结果害女君大病一场。

    三年过去,毛病竟是一点未改。

    好在现下虽已入秋,天还算不得冷。近几日更是反常的闷热,倒有些夏季的样子,女君说这是秋老虎。

    菖蒲觉得,秋老虎不可怕,五公子比秋老虎要吓人得多。

    这不,她正在为午后小憩的女君打扇,五公子又进来了,下巴朝外点了下,意思再明白不过。

    菖蒲能说什么?不甚情愿地起身,一礼后正要出去,萧元度叫住她,指着卧在女君身侧的雪媚娘:“一并带走。”

    菖蒲瞥到他手上的几道红印,死咬着下唇才没笑出声,把睡得五迷三道的雪媚娘抱了出去。

    这辆马车是改动过的,正中放着圈椅和凭几,左侧却置了张美人榻,姜女身着黄地素绿绣花罗衣,侧枕着手臂,睡颜沉宁。

    萧元度随意一坐,屈起一条腿,捡起几上的团扇轻轻扇动。

    姜佛桑还未睁眼,先抻了一下懒腰,动作幅度不大,而后就感到有微风从侧旁徐徐吹拂。

    以为菖蒲一直未停,转过头去,“不是叫你歇——”

    看清人,也不意外,“夫主何时又进来的?”

    看着若春睡海棠的姜女,尤其那一下懒腰抻的,心里猫挠似的,萧元度没忍住心旌摇曳,突然探过身去亲了她一口。

    姜佛桑愣住,而后嗔了他一眼,从他手中拿过团扇,遮住下半张脸,只留一双含情目瞅着他,也不说话。

    其实她的眼神并无不妥,不过看在萧元度眼里又是两样了。

    才入秋,身上衣裳仍旧单薄,侧倚着美人榻的缘故,曲线起伏明显。萧元度的目光状似不经意划过,不动声色地收回。

    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枚钱币来,“打个赌?”

    姜佛桑知道没好事,仍旧不吭声。

    萧元度自顾自道:“若是抛掷的钱币掉落下来是带字的一面,让我亲一下。”

    姜佛桑:“那要是另一面呢?”

    萧元度恬不知耻:“那我就把它翻过来。”

    姜佛桑:“……”

    萧元度大笑着,拇指一弹,钱币上抛。

    姜佛桑下意识去看,结果萧元度根本没去接,反而趁她不备,一把将人从美人榻上抱进怀里,捧着她的脸深吻了下去。

    姜佛桑捶打了他几下,手也被他握住了。

    喘息声与心跳声互相交错,等终于停下时,两人呼吸都有些紊乱。

    萧元度抱着她,脸埋在她颈间,叫了声阿娪,声音有种阴霾散去重见天日的轻快。

    从围塔村回来两人就不曾如此亲近过,即便是教她手弩那阵也只是肢体上的接触。

    不挨她时还好,一挨近她就不怎么把持得住,一忍再忍,这会儿心上一轻,便彻底不想忍了。

    “阿娪……”低低的一声过后,凑过来还要继续。

    姜佛桑偏头躲了开。

    今日本就闷热得厉害,他躯体滚烫又似火炉一般,鼻息喷洒在颈间耳后已经很热,被他抱在怀里才不过一会儿,竟然煨出了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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