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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们继续往南,找不到提头来见!”

    “可——”找是能找,但公子必须离开了,入诏狱一次,总不能再入两次。

    身处京陵,距离她出生成长之地如此之近,萧元度当然想留下,直到找到人为止。

    可他心里也清楚,已经无法再拖延。

    京陵城中遍布眼线,且他又被许家盯上,处处掣肘之下,行事诸多不便,若大张旗鼓,反倒会给她带去麻烦。

    半晌,他道,“我回棘原。”

    疤脸亲随松了口气,无论如何,公子肯回棘原就好。少了他这个目标,其他人由明转暗,继续寻人也方便。

    管事等候在诏狱门口,见着人,赶忙迎上前。

    “五公子,您可切莫再添乱了!!”

    莫名其妙去关梧县樊家村杀了个闲汉,即将返程之际又被人一状告到廷尉府,若非连皇后力保,此事且没那么轻易罢了。

    进京不过月余,他头发都白了一半:“您要有个好歹,老奴——”

    话没说完,萧元度一张俊脸突然放大,凑到了近前。

    “放心。”他哼笑,“天要我活,老子且死不了。”

    -

    管事打定主意尽快回棘原,准备回邸舍后就上书请归。

    可不知怎地,今日城内格外拥堵。

    行至千秋门附近,更是到了水泄不通寸步难行的地步。

    正想找人打听,就见前方一辆婚车辘辘驶来。

    “这是哪家嫁女?”

    “还能哪家?姜家!”

    “呦!三月间不是刚嫁了一个……”

    “你不是京陵人吧?有所不知,那个已经义绝了……”

    “因何义绝?”

    “还能因何,那许家八郎……嘿嘿。”

    话题转到许八郎身上,有人咿了一声,压低声道:“近来坊间流传一本奇书,尔等可有听闻?”

    “不曾听闻,敢问此书何名?奇在何处?”

    “这……”那人左右顾盼,似有些耻于出口。

    被催逼不过,才道出书名:“……总之,你们找来看看就知道了。”

    管事对书没兴趣,听着民众的议论方才想起,“今日是扈家迎亲的日子!”

    萧元度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婚车从面前经过。

    纱幔飘飞,隐约窥见车内盛装端坐的新妇,盖着盖巾,难窥真容。

    婚车渐渐远去,人流也渐渐疏散。

    萧元度不动声色收回目光,转头吩咐疤脸亲随,“回邸舍拿上过所,咱们先行一步。”

    疤脸亲随愣住,“公子——”

    萧元度懒洋洋一笑:“扈家要娶新妇,理当送份大礼。”

    瞧这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不像要去送礼,倒像要去闹场。

    疤脸亲随心底暗捏了一把冷汗,五公子千万别再闯出什么祸事来才好。

    十步开外,散去的人群中,一个乞丐模样的小儿扯了扯身边人:“阿姊,阿姊!咱们接下来要去哪?”

    被他唤为阿姊的女子差不多十五六岁模样,衣衫褴褛,满脸脏污,只一双眼睛特别亮。

    她看着婚车离去的方向,眼底露出憧憬之色,嘴里喃喃:“往北,咱们也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