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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恩情我先前就已谢过,召集城内医官为他治腿、五年帮援减为两年、直接授予医师资质,还要如何?”

    “那只是夫主的心意,妾就不能聊表寸心?患难之情、援手之恩,也不是秤称尺量的,说买断便买断了。”

    患难之情、援手之恩,这话听着怎就那么刺耳!

    自己也救了她……偏偏也是自己为她招的祸,不然哪有杜全的事!

    “看一次两次还不够,你今日可是第三次去了!”

    姜佛桑却有意与他唱反调似的,“难为夫主记得清楚,妾明日还要去第四次。”

    “你!”萧元度气得咬牙,“不许去!”

    “夫主今日这是怎么了?突然因为杜全来与我闹脾气。”怒火逐渐攀升之时,姜佛桑停下争锋相对,打量着他,“还是夫主在何处受了气,非得找个由头来与妾争吵?”

    受气,除了她,谁还能给他气受?

    “我在与你说杜全,你休与我扯别的。”

    姜佛桑语气淡淡,“既如此,妾没甚么好与夫主说的。”

    萧元度吸一口气,“姜七娘,你就非要气我?!”

    “究竟是谁气谁?”姜佛桑仰头与他对视,微冷下脸来,“妾未与夫主计较素姬,夫主反与妾计较起不相干的人,杜全与素姬比又算得了甚么。”

    姜女在这时候提素姬,且提了两回,是否说明她并不如表面大度,她心里也是在意的?

    萧元度心下一动,就见姜女忽背过身去,似乎不愿再看他。

    “夫主不高兴了,可以随便抓个姬妾来气妾,妾却又哪里去寻第二个夫主来气你?夫主若非要要疑心,大不了给妾下个禁足令,妾以后不见外男也就是了,连衙署大门都绝不迈出一步。”

    “我……”萧元度哑口。

    上身左移了一下,见姜女神情透着疏冷。

    立时哑火。

    撑在廊柱上的那只手缓缓收回,耙了下头发,改撑在胯间。

    “我并无那个意思。”

    姜佛桑别开脸去,还是不理人。

    萧元度绕到她对面,姜佛桑又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萧元度再绕,她再转。如是再三。

    萧元度不得不伸手握住她双肩:“七娘,你——”

    注意到姜女泛红的眼尾,话音戛然而止。

    一瞬间,兴师问罪的心全然没有了,反而被愧疚湮没。

    “我并非疑你。”

    虽然的确因她对杜全的关切而有些不舒服,但并不曾疑心什么。

    “只是想……与你说说话。”

    哪怕是这样的争吵,也比无视他强。

    姜佛桑再出口带了些鼻音,“有的是人陪夫主说话。”

    “可我只想与你说话。”萧元度顿了顿,语气软下几分,“方才都是我的不是。七娘,我们别因为别人闹别扭了。”

    姜佛桑强调:“是夫主在与妾闹别扭。”

    “是,是我。”萧元度讪然道,“那你是答应了?”

    姜佛桑却是狐疑地瞅着他:“夫主缘何突然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