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害了你!”

    若非她一闹再闹,执意不肯嫁,母亲也不会想出让堂姊替嫁的主意。

    是她的自私、任性害了堂姊!

    怪道这半月以来阿母突然心情大好,只说有了破解之法,却不肯告诉她究竟。

    姜佛茵信阿母不会骗自己,可眼见府中仍在有条不紊地备嫁,又免不了心焦。

    昨日阿母哄她去棠棣观,她一通黏缠下来,阿母终于说出所谓的破解之法就是代嫁。

    阿母说,代她出嫁的是族中一个远亲之女,她也就信了。

    可心里始终不踏实。

    去棠棣观的路上,她问贴身侍女,可知代她那人究竟是谁。

    侍女言辞闪烁,似在躲避什么。

    她从来算不得聪明,但不知怎地,那一刻竟福至心灵。

    结果正如所想,代她之人果真是堂姊。

    “阿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是你。”姜佛桑哭成了泪人。

    姜佛桑抱着她拍了拍,心里也是无限怅惘。

    佛茵显然并非真正想通,只是不忍自己替她远嫁。

    话说回来,即便她想通了也无济于事,如今嫁去崇州的,能,且只能是她。

    可个中因由又不能实言相告。

    “你不必觉得自责。”姜佛桑道,“阿姊是自愿的。”

    姜佛茵摇头,她不信。

    姜佛桑笑,“阿姊何时骗过你?”

    可姜佛茵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为何?”

    “如你所说,北地风光自有妙处,我亦向往良久。而且,”姜佛桑声音忽然变得低柔,“那扈家七郎也确是个俊逸郎君。”

    姜佛茵怔愣地看着她:“阿姊如何知晓?”据她所知,那扈七郎并未跟来京陵。

    “唔。”姜佛桑顿了顿,垂下眼睫,似有些羞涩之意,“扈家管事带了他的画像来,叔母给我看了。”

    姜佛茵将信将疑,但观堂姊神情,又不似作伪。

    “可,你、你……那裴迆?”

    堂姊当真已忘了裴迆?

    “阿姊仍是那句,无望之情,多思无益。”姜佛桑抿唇,“嫁去崇州是我眼下最好的选择,不然作为许氏前儿妇,你以为京陵还有我容身之处?”

    “眼下情形是不利于阿姊,但过个一两年,许氏再纳新妇,想来便不会……”

    “过个一两年?”姜佛桑摇头,“等风头过去,叔父叔母便会让我改嫁,届时来求娶的,想来不是鳏老就是病残。与其如此,不若我自择夫婿。”

    堂姊的话冷静且条理分明,姜佛茵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若果真如此,对姐妹二人来讲自然是双全之法。

    她只恐阿姊还和以往一样,什么都憋在心里,有苦自吞,有涩自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