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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岁一整年都没喝过汤药,突然之间病成这样……

    顿了顿,握住她的手,自言自语道,“是否很难受?”

    屈指碰了碰她脸颊,又替她将两侧粘湿的鬓发拨到两侧,“哪里难受?”

    姜女还在流泪,奇异的是一点声响没有了,就那么咬着唇,任凭成串的泪水无声地往下流……

    萧元度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觉心底一角一塌再塌,窒闷得厉害。

    瞧她仍有些瑟瑟之意,本想为她掖一下被角,略微犹豫片刻,俯身将人抱住。

    “别哭了,是我不好……”

    不过三载而已,谁又能想到,相似的情景,竟已是完全不同的心情。

    再不复往昔厌恶之情,此时的他恨不能以身代偿,只盼着姜女能好受一些。

    许是察觉到热源,姜女往他胸膛贴了贴。

    也不知有没有听进他的话,应当是没听到。萧元度在她耳边轻声哄劝,给她拭泪、让她别哭了,无声的饮泣反而变成了有声的呜咽。

    很痛苦吗?还是心里当真藏着那么多的委屈……

    拍了拍她的背:“想哭就哭罢。”

    心里略觉奇怪,姜女即便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哭得也这般隐忍克制,实在不像是被人千娇百宠长大的样子。

    不过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逝,更多还是悬心她的病情。

    -

    姜佛桑睁眼已经是翌日后半晌。

    菖蒲守在她榻前,见她醒来,喜极而泣:“女君,你可算是醒了,感觉如何?”

    感觉不如何,浑身酸痛、乏力。

    姜佛桑微微牵唇,盯着她头上缠裹的纱布:“你呢,可好些?”

    菖蒲含泪点头,“婢子万死,没能护好女君。”

    她前天夜里就醒转了,就是头晕得厉害,不能下地,医官叮嘱要卧榻静养,是以女君昨夜回来似霓几个便没叫醒她。

    “那等情形,便是冯颢在也只能束手,你又能如何?”

    看春融端了汤药来,菖蒲还要服侍她饮药,姜佛桑端起直接饮尽了。

    似霓后脚进来,看见个空碗,笑道:“五公子还说要等他回来亲喂的,女君竟是自己喝了。”

    姜佛桑擦嘴的动作动了一下,道:“他昨夜一直在此?”

    “何止,五公子照看了女君一夜,白天也一直在,”似霓忍笑,“事事亲力亲为,我等全没个插手的地方。”

    菖蒲见女君神情怔忪,对似霓道:“雪媚娘好似又跑出去了,你快去看看。”

    似霓呀了一声,紧忙寻雪媚娘去了。

    菖蒲这才道:“孙县尉似乎有要紧事,来叫了好几趟。五公子才离开不久,说是片刻即回。”

    春融闻言却说:“五公子笨手笨脚的,我都比他服侍得顺当,不来也罢。”

    菖蒲戳点了她一下:“怎能如此说话?”

    姜佛桑轻笑,“她也没说错。”

    萧元度听说姜女醒了,撂下公事就回了内院,还未进主室就听见内里传出笑语声,心下不由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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