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查或者包庇纵容者,一经核实则与械斗首犯同罪。

    对于衙署各吏差同样也做了要求,那就是平日民间争控案件要随时审结,不可拖延,更不可拖泥带水。若不是先前那些蠹虫累月不坐大堂、终年不结一案,何至于有私相械斗之事?

    此外还张贴告示,“械斗逞凶纠众残杀者,最为风俗人心之害……凡闻构衅之端、赴县密报者,酌加奖赏。”

    这一招祭出,比前面的都好使。

    确定真能领到赏钱之后,一时间赴衙署密报者大增。

    衙署对于密报者的身份是保密的,但也言明了,若存在诬告情节,非但赏钱落空,还将面临严惩。

    至于那些因械斗下狱的凶徒,祸首严办,按纠众人数、致死命数分别加重治罪;从犯则稍予从宽、一律派去修渠。

    最初还有人不当回事,然萧元度这人是不做便罢,要做便做到极致。

    立净绝之心、行雷霆之威,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回也同当初剿匪一样,械斗不绝,决不罢休。

    于是清积案、儆刁风,短短时日,巫雄县的械斗风气便为之一刹,终不致再酿巨案。

    另一边,孙盛征发力役也很顺利。

    这种活最是苦累,常时工价也要三四十钱一日,萧元度挑这个时候,每天只给十余钱,仍是应者云集。

    若换作吴友德,便是许诺每日百钱也不见得会有人来,不是担心领不到工钱——因为这是一定的,怕就怕白出力还要倒贴钱!

    换作萧县令则完全没有这种担忧。

    雨也下了,又值农闲,在家反正也是无所事事。不过就是出把子力气,多挣几个钱,倒能过上一个好年!

    征集的力役与械斗的从犯并做一起,很快被分派到需要疏通的旧渠废堰。

    至于新渠要建在哪,工曹那边经过多方勘察也已选定出来,只待旧渠修复之后便动工。

    唯一的问题还在于——

    程平在县丞署摆了半日算筹,屈指细数,官俸、役食、修桥、铺路、恤老、济贫……一桩桩算完,重重叹了口气,起身去了衙署二堂。

    萧元度一见他那张讨债脸就知没好事,果然又是哭穷来了。

    “……”他又不会生钱!

    在书房闷坐半日,出来交给程平两封文奏,一封给郡里、一封给州里。

    程平粗略过目之后,忍不住惊奇,这文奏写得竟颇为规矩。

    萧元度皮笑肉不笑:“伸手要钱,态度怎么不得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