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萧元度打掉他两颗大牙。

    但其实他说的也没错, 除了阿母, 谁会真的把他放在心里。

    就连她——

    想起那个人,萧元度有一瞬间茫然。

    她对自己是什么感觉?萧元度从不知道。没来得及问, 或许即便来得及,他也不会问,怕听到的不是自己想听的。

    只是平生第一次生起安稳下来的念头, 想和她一起、安稳下来。

    他一直以为,能让他产生这种念头的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

    “公子?”见他怔神,休屠试探着问,“人,如何处置?”

    萧元度却是突然拧眉:“姜女究竟何时回?”

    休屠没想到话题突然拐到这上头,“少夫人未曾来信……”

    公子都不知道,他哪能知道,难不成菖蒲还会私下知会他?

    想到菖蒲,休屠面上有些落寞。

    萧元度哼笑,“萧彰到底是娶了几个?大婚早该结束了,再等等孩子指不定都落地了,莫非她吃了喜酒还不过瘾, 打算连人家的满月礼一并随了。”

    休屠觉得公子真是越来越莫名其妙,垂首嘀咕:“当初你把少夫人撵走,半日都不让多待,现在又怪少夫人不肯回来——”

    少夫人一走, 把菖蒲也带走了。

    虽说他那阵子看见菖蒲就难受, 但看不见心里更难受。

    萧元度见他突然丧头耷脑,焉能不知他在想甚?气不打一处来,拿起一卷竹简砸了过去。

    休屠也不避,头上挨了下实的,瞧着很有些生无可恋的意思。

    说出的话也证明他确实不想活了,“公子,你既然想少夫人了,要么去信问问,要么派人去接,属下又不会占卜,你拿我撒气也没用。”

    “我想她?可笑至极!”

    萧元度霍地起身,在书案后走了几个来回,气怒未消,心火愈炽,嘭地踹了脚书案。堆满文牍的长案一阵晃动。

    “我是想让她看看,她调理的人、她打点的内宅,成什么体统?简直乌烟瘴气!”

    休屠却道:“少夫人不心生误会都是好的,你还想问她罪不成。”

    萧元度凛眉看去,问他何意。

    休屠悄悄瞥他一眼,“昨晚那样……是吧,虽则公子是说什么也没发生,但,这种事,谁说得准呢。”

    萧元度眯了下眼,面色极为不善,“我有必要在这上头扯谎。”

    休屠到底不是真想死,就挣扎了一下:“属下是相信公子的,就怕少夫人不信。你自己想想、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多容易引人误会?公子还是想法子自证清白吧。”

    “我看你是当真活腻味了。”萧元度怒极反笑,抄起案上一个玉石摆设就要砸去。

    这次休屠倒是跑得倒快,一眨眼不见了人。

    萧元度将摆件放下,嘴角浮起一抹冷嘲。

    自证清白?当真可笑。

    再者,他清不清白,姜女又岂会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