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人非但不见丝毫憔悴,艳光反倒更胜以往。顿时拉下脸来。

    卞氏拉着她的手也是上下打量,便打量边点头,欣慰道:“气色好了许多,不想巫雄水土竟是养人!”

    姜佛桑抿唇笑,“哪有棘原水土养人呢,许久不见,几位兄嫂皆容光焕发。”

    好话谁都爱听,何况她这次回来还带了重礼。

    卞氏嗔怪她:“就你礼多,回回让你破费。”

    “只是弟妇一点心意,兄嫂们不嫌弃就好。”

    翟氏瞧了瞧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锦盒,顿时换了张笑脸。

    娣姒几个热热闹闹说了会儿话姜佛桑才回扶风院。

    入了内室,良媪就道:“你方才可有看到郭夫人,闷坐一边,半日无话……”

    姜佛桑也注意到了。虽然郭氏本身话就少,但今日格外沉默,人也消瘦得厉害。

    “是因为四兄伯纳小的事?”

    良媪点头,绘声绘色地与她说起了那对姊妹花如何如何得宠、又是如何如何不把郭氏放在眼里。

    末了,迟疑着问她,“女君这次回来,巫雄那边,内院由谁打点?”

    姜佛桑好笑地瞥了她一眼,“媪有话只管说,何必跟我绕圈子。”

    “依老奴之见,女君不该把菖蒲和春融都带来,好歹留一个。衙署又不止女君带去的那几个洒扫女侍,不还有前头那个县丞赠的四个美婢?虽则被菖蒲调教得服帖了,但人心不足是常态,山中无老虎,保不齐就有人生了别的心思——”

    “照媪这么说,我留谁也无用,就应该用链子把萧元度锁上,随身带着。”

    良媪嗔她:“女君怎能如此说话?当心被人听见。”

    “又是大不敬对不对?”姜佛桑无奈一叹,“媪啊,有千日做贼的,岂有千日防贼的?这种事又哪里是防得了的,内院防了,外面还有那许多呢。不说别的,萧府现成就有九个。九个和九百个并无区别,还有什么防得必要。”

    良媪找菖蒲问过了,菖蒲事先得过交代,自然捡好的说。

    良媪便以为小夫妻俩感情渐入佳境,不想女君……这浑不上心的模样,说到底还是没把五公子放心上。

    良媪忧愁地瞥了眼女君平坦坦的腹部。女君嫁入萧府马上快一年了,至今还未怀上子嗣。

    若非在外面听到些闲话,她也不至于着急上火,只怕今后说嘴的还会更多,女君届时岂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