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横,“老妇有言在先,是你们视我如无物!以后老妇便闭门,再不问生死!”

    “巫姑息怒、巫姑息怒……”

    乡民们此起彼伏的哀求终于留住了巫姑转身离去的脚步。

    巫姑回头,对上姜佛桑的视线,眼神微闪。

    “也罢,这事既与你们无关,都是乡亲,我也不忍心见你们求救无门。谁坏的规矩,当由谁来向神明赎罪!”

    话音落,三四赖汉向姜佛桑逼近。

    显然,这些都是巫姑的帮闲。

    “不可、不可啊!”里吏急坏了。

    他还指着这个姜夫人收丝,不敢得罪,只好居中转圜。

    可巫姑根本不予理会。

    扮做驭者的部曲上前一步,将姜佛桑和菖蒲挡在身后。

    没有女君示意,他并未拔刀,只言语警告,令赖汉勿要再近前。

    赖汉眼里哪识天高,只以为己方人多、对方势小,必不会吃亏,恶狗似得猛扑上前——

    萧元度和休屠赶来,看到的就是躺在地上抱腿痛嚎的四个赖汉,以及一旁蹿跳着命令乡民抓住姜女的巫姑。

    面对这个肯以好价收他们丝的夫人,乡民们并没有依言动手,又怕巫姑不再给自家看病,只好将姜佛桑主仆围拢起来。

    巫姑指着姜佛桑:“此女是妖邪,尔等还不快快把她绑起!”

    “把谁绑起?”萧元度在外圈看了会儿,觉得无趣,懒懒出声。

    休屠嘴里喊着:“少夫人、菖蒲,你们别怕!”硬挤出一条道来。

    主仆二人到了近前,萧元度瞥了眼姜女,见其毫发无伤,转向里吏,“你就是这么治理村子的?”

    里吏觉得此人颇有些眼熟,还有这语气……

    脑中搜索片刻,惊愕地张大了嘴:“县、县,县令……”

    前阵子他代乡民去衙署销债领钱时见过萧元度一回。

    乡民们也惊了。

    “真是那个给咱们发钱的萧县令?”

    “县令怎么回来……”

    里吏回过神,忙率乡民们行礼。

    “免了,说说怎么回事。”

    里吏正想开口,“有位姜——”

    电光火石之间,忆起县令的亲随喊的那声少夫人。

    这下更是悚然,“姜夫人,你、你是县令夫人?!”

    菖蒲已是气红了脸:“不是县令夫人还能是谁!”

    里吏眼前一黑,“夫人,我等有眼不识泰山——”

    “我可不是泰山,”姜佛桑转向突然息声的巫姑,“巫姑方才还说我是妖邪,敢问巫姑,我妖在何处、邪在哪里?”

    巫姑不复方才的凶戾,僵硬地挤出个笑:“夫人都是贵体贵命,怎会是妖邪?!老妇年纪大了,眼拙。夫人恕罪、县令恕罪。”

    姜佛桑笑笑:“怪道都说你能交通鬼神,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还真是了得。”

    萧元度一旁抱臂听着,忽而皱眉。

    什么叫见鬼说鬼话?

    总感觉姜女把他也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