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犯,心里有了数,又带人去了郡里。

    不久后即传来九原郡郡守被夺职入狱的消息。

    在南地,太守一级需由朝廷任命,北地按说也是如此,然北地各州只是名义上尊奉燕室,实际各自为政,无论是册封还是撤换官员,虽则会按流程上表朝廷,实际不论朝廷同不同意,都不会有任何更改。

    屈屈一介县令,就更可随意处置了。

    吴友德虽死,亦没逃过追责。其子弟、家奴横行乡里为非作歹,田阳县地方官员管理不力还多有包庇,一并受到牵连。

    至于萧元度,有功亦有过。到底过比较大,萧琥命人将他重重申斥了一番,萧元度吊儿郎当听完,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当治中从事婉转提及吴友德贪贿的银钱,他更是不怀好意一笑,“怎么,你想要?”

    治中从事吓得赶紧摆手:“五公子何出此言,某安敢有此心?实是,申安民与吴友德既已问罪,除了田地和宅屋,这些脏银也理该归入府库,不然某回去也不好交代。”

    萧元度哼道,“可惜你晚了一步,都还给百姓了。不然你去问他们要回来?”

    治中从事:“……”他若真敢“要”回来,下一个入狱的就是他了。

    最终,在巫雄百姓欢天喜地的欢送声中,治中从事空手而归。

    巫雄百姓心中的喜悦简直无法形容。

    为害巫雄多年的两大蠹虫全死了,家眷也都被问罪追责,他们的银钱也回到了手里,这是想都不敢想、梦都不敢梦的事啊。

    以往门可罗雀的衙署门口如今比城内任何一个市都热闹,日日都有百姓专门去拜谢,还有往衙署送菜送蛋的。

    自然没人敢收,吏差们每天不知要费多少唇舌,好说歹劝才能连人带礼劝走。

    然而始终没有见到新任县令,众人到底有些不甘心。

    这日,萧元度驰马归城,前方突然出现一群人挡住了去路,他急忙勒缰,马匹上半身腾空,嘶鸣了一阵,总算急停了下来。

    心头怒起,正要发作,这群人突然跪地。

    “谢县令的天恩……”、“县令大恩大德……”,嘴里念叨一句,磕一个头。

    休屠一旁小声道:“公子,老百姓这是感谢你呐。”

    萧元度怔忪片刻,不由皱眉,“让他们起来。”

    “乡亲们,起罢!县令命你们起来。”

    百姓依令起身,一双双眼睛看过来,感激、欢欣、热忱……

    愈是如此,萧元度愈是绷紧了面皮。

    百姓只觉得,这个巫雄令不仅年轻、俊朗,还极有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