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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市的铺面已经关了,吉莲和晚晴也回了府中,早起便帮着布置、洒扫,扶风院再次热闹起来。

    姜佛桑拥被坐在榻上,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喝下的汤药也不觉得如何苦了。

    二半天卞氏来了一趟,身后跟着两个侍女,各捧着一个漆盘。

    “这是弟妇你和五叔的新衣,九媵那边也都送过去了。”

    前番卞氏曾谴人来量过身,为得就是裁制过年新衣。

    姜佛桑忙让菖蒲和吉莲接过,邀卞氏入座:“劳长嫂费心了。”

    卞氏摆了摆手:“人人皆有的,这也是老例儿。我就不坐了,晚间有家宴,需得提早准备。”

    “长嫂慢走。”

    姜佛桑欲起身相送,被卞氏按了下去。

    “你、五叔……”她言语吞吐。

    菖蒲见状使了个眼色,从人鱼贯退了出去。

    “长嫂有话只管直言。”

    姜佛桑其实知道她要说甚么,果不其然,还是萧元度。

    “五叔他几日前回来过一趟,我当时就有交代,这是弟妇你嫁过来的头一年,让他务必回来陪伴弟妇,他到底也没给我个准话。若、若是五叔今日回来则罢,若是他和往年一样不肯露面……”

    卞氏说到这,拉住她的手,叹了口气。

    “你身子弱,只别多心。五叔若不肯回来,并非因为弟妇你的缘故,他往年也是如此,家宴、族宴甚少参与,谁说都不管用,即便是大人公亲下的命令他也爱听不听。”

    姜佛桑想起钟媄的话,萧元度总共也没在棘原过几个年,家宴不肯出席意料之中。

    不过今年,他肯定不会缺席。

    笑了笑:“长嫂放心,我不会多想的。”

    “我是这样想的,”卞氏体贴道,“弟妇既然抱恙,若不便出席,可不出席,大人公与阿家那里由我去说,事出有因,定不会怪责于你。”

    这是怕她新妇面嫩,只身出席家宴那种场合,面对指摘会下不来台?

    别说只是小病,就是只剩一口气,姜佛桑也不忍心错过今晚的好戏。

    “长嫂好意弟妇心知,只是阖家聚宴,大人公和阿家皆到场,作儿妇的却缺席,终究有些不敬。况我这两日觉得身上大好,不妨碍什么了,而且离天黑还早,夫主说不定马上就会回来。”

    她既如此说,卞氏也不好再劝,闲叙了几句便离开了。

    下半晌,良烁过来汇报了庄园内的情况。

    “冬衣全部发放完毕,家家也都领了粮食,今晚吃了团聚饭还要一起守岁呢,大家伙都托我来向女君谢赏。”

    姜佛桑听得倒有些向往,庄园里的年虽比不上刺史府丰盛,那种朴实的热闹却是刺史府所没有的。

    “对了,那个商泉陵……”

    提起此人,良烁也很无奈。

    女君让他以礼相待,偏这人非要自请为奴,在庄园里尽抢活儿干,拦都拦不住。

    他问冯颢这是哪里捡来的怪人,冯颢让他自己来问女君。

    姜佛桑听罢摇头:“他既不愿闲着,就随他罢。”

    跟良烁一道来的还有春融,刚进扶风院就被吉莲拉去一通搓洗。

    “近来忙,顾不上你,瞧瞧把自己作派成什么样了?灰头土脸的,头发也不好好梳。”吉莲掐了掐她的脸蛋,都皴了,掐腰问,“给你的面脂又没抹?”

    春融挠头。她跟着英师父练武,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哪顾得上呢?再说她确实也不爱抹那香腻腻的东西,都塞给燕来了。

    吉莲去敲她挠头的那只手,春融下意识躲闪,吉莲一看她行举,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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