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变成了那个有着铁血手腕的秦王嬴政。

    “孤确实变了!”

    “昔日,孤为质子,今日,孤为秦王。”

    “而太子,昔日为质子,今日,仍为质子。”

    一句话,直接破开燕太子丹脆弱的心防。

    “赵政!”

    一声赵政,打断了秦王嬴政的思路,他目光陡然间冰冷。

    “无礼!”

    这一声,有如金铁,震的人心惶惶。

    古与今并不相同,如今直呼全名非常常见,而在古时,直呼全名,有蔑视之意。

    面对一国之主,身为太子的燕丹直呼秦王之名,乃大不敬!

    嬴政站起身来,呼吸略微有些急促:“昔年你我同在赵国为质,备受凌辱,你都不曾这样称呼于我,这么多年过去,莫非,你与他们一样,都变了,不再拿孤,当友人了?”

    “是啊,你我都变了,我命不如你,我认!”

    “什么命?孤有何命?孤的命好吗?”

    嬴政声调很冷,语气中带着反问和嘲讽,目光深邃,道:“我还未出生,便被父亲抛弃,两岁,险些丧命,九岁归秦,本以为父慈母爱,谁知,父亲死了!”

    “母亲,她要情人,不要我!”

    “吕不韦,压制我,亲弟弟,背叛我,这就是我的命,这就是你说的好命!”

    嬴政脸上嘲讽逐渐化作一抹坚定,一抹对命运的不屈和抗争,他的目光更加锐利,抬头望天,似要洞穿苍穹。

    “告诉你,孤,不信命!孤的命,自己说了算!”

    燕丹冷笑一声:“你贵为秦王,自然有资格这样讲。”

    “错!”

    嬴政驳斥道:“秦本弱小,偏安一隅,是我历代先王筚路蓝缕,披荆斩棘,是我秦人世世代代,刀山火海,为国捐躯六世之余啊。”

    “至孤,历二十一载,颠沛流离,受尽苦难,方有今日秦国之强!”

    “孤,已经完成了当年所说之话,孤做到了,你呢?”

    “呵!”燕丹一甩衣袖,冷笑几声,往日的情分在此时完全消散,他神色有些痛苦,望着眼前散发着强烈自信与霸道的秦王,道:“我想做翱翔天宇的鹤,只是未曾想到,遇到了你这位驯禽师!”

    “丹,你错了,孤怎么会是驯禽师,你那懦弱的燕王,才是你的驯禽师,是他在控制你,为了自保,不惜你的生命!”

    “你,想做翱翔九天的鹤,就只能杀了他,杀了懦弱的燕王,自己登上王位,施展你的抱负!”

    嬴政的话就像是恶魔在耳边低语,惊得燕丹一时骇然,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陌生的好友,忍不住质问道:“你,你在说什么?你是疯了吗?”

    面对着燕丹幼稚而又仁慈的发问,嬴政冷笑一声:“大争之世,列国伐交频频,强则强,弱则亡,你不下定决心,自有人会替你去做!”

    “你到底要干什么?”

    一种发自内心的惊恐,从燕丹心底生发,他看着眼前这个冷静而又霸道的好友,眼前闪过方才种种,忽然,他看向水面上的六只仙鹤,神色震动,心中的惊骇再也掩藏不住。

    “你,你是要灭六国?”

    燕丹跌坐在地,不敢置信的看着嬴政,他未曾想到,这个昔日好友,此刻的想法竟然如此可怕。

    当嬴政的目光看过来时,燕丹竟发自内心的颤抖,不敢去直视那双充满野心的双眼。

    “水禽之戏!孤,要先征服那弱小的,再制服那强大的,至于那不强不弱,自会尽在掌握!”

    “要做,就做那驯禽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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