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学院讲过的一个词?”

    “先生讲过很多词......”

    “令你印象最深的那个词!”

    曹昂如当头棒喝,一个尘封了许久,却又常常令他神往不已的词,“天下!”

    “不错,看来你还记得。”

    曹昂抬起头,重新望向曹操的眼睛,问道:“先生说的天下,是真的?”

    “千真万确!”

    “可父亲也未曾亲眼见过.......”

    “但他陆彦,却真的见过!”

    “!”曹昂张大着嘴,想说些什么,可声音到了嘴边却始终吐不出去。

    “他见过太多东西,所以根本不在乎我们所认为的极为宝贵的东西。”

    “他看重的,是我们背负着‘汉’这个民族的骄傲,而非什么皇权、兵权,更不是什么荣华富贵!”

    “他想要的,是我们所有人都给不了的,唯有靠他用他自己的双手去签...去创造!”

    不等曹昂闭上嘴,曹操突然来了一个三连暴击。

    这下好了,曹昂的嘴,脱臼了......

    “咔吧!”一声,曹操熟练的替曹昂接上了下巴。

    “父亲,您的手法真好...我竟然一点都没感觉到疼痛。”

    曹昂的夸赞却只换来老曹嘴角的一丝丝微笑,主要是这种事干得太多了,就熟门熟路了...

    曹操抬起手拍了拍曹昂的肩膀,说道:“昂儿,为父话已至此,你且独自再好好想想吧...

    但你要明白,你的格局,你的气量,将决定你将来能走到哪里!”

    说完最后这番话后,曹操背负着双手,悠悠荡荡的走出了书房。

    出了书房,初夏那暖洋洋的日光正好洒在曹操身上。

    老曹忍不住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喃喃自语道:“啊!有帮手就是好!老夫已经很久没有这般清闲过了...emmm,有些想念我的宝贝女儿了...看看去!”

    书房里,

    曹昂缓缓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此刻的脑海中,还在不停的盘旋着曹操说的那些话...

    “天下...”

    “民族...”

    “汉!”

    曹昂在曹操的书房中一直枯坐了近两个时辰。

    直到太阳日落西山,曹昂这才逐渐有了明悟。

    “比起识人和人心,我不如父亲...但若论起气量和格局,我却不见得比父亲差了!”

    曹昂心中激荡,面上却毫无波澜。

    他伸手从手边那一堆案牍的最下方,抽出了自己之前亲手压在最底下的那张案牍,平静的摊开,之间案牍中写道:

    “建安七年,六月。”

    “骠骑将军陆长生上书朝廷,请求将将作监拆分开来形成各个独立的机构,将作监以后将完全成为一个管理部门。”

    曹昂在案牍上郑重的写下一个字,“准!”

    但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交由骠骑将军陆彦,全权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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