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舌,陡然猜到了其中曲折,然而来不及再说,便听杨劭继续道:“那班老臣自不会如我芙儿善解人意,这件事后,一个个变本加厉,纷纷奏请明王广纳妃嫔生子。

    原本明王妃身体便不好,心灰意冷下竟一病不起,没过三年便郁郁而终了。事已至此,先王万分后悔也是无用,后来他为绵延子嗣,虽陆续纳了几位妃嫔,但自感有愧于发妻,便始终虚置正妃位。

    小明王的母亲在外生下他又因令不敢回宫,直至偷偷将他抚养至五岁。那年翠儿生了大病,自觉将不久于人世,延宗尚小,先王妃也已经故去,她便孤注一掷将延宗送回王庭,并自刎于明王面前。”

    “宫墙深似海,这位母亲,实在…”予芙听得眼角微红,杨劭心中一疼,轻轻为她拭去泪花安慰道:“别难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不是亲眼所见,都是后来子遥和我说的。”

    “子遥又是哪位?”予芙疑惑道。

    杨劭浅笑:“忘了说了,子遥就是张逸舟,他母亲是柳王妃的嫡亲姐姐。我初初来明时,他做先明王禁卫,对我照顾有加,后来我俩便结拜了兄弟。现今他任户部尚书,我找你这些年他全都知道,有机会一定要带你见见他。”

    “见我?”予芙踌躇起来,垂头绞着衣摆道,“怎么都要见我,我只是个…这件事日后再说,你先说故事吧。”

    “没有只是,他知道你是我的心肝宝贝,但你说的也对,来日方长。”

    杨劭微微笑着,吻了一下妻子泛红的耳根继续道,

    “先明王始终无子,翠儿一口咬定延宗便是先明王的儿子,又以命托孤,先明王犹豫再三,还是将他收下。小明王原本跟他母亲姓余,乳名客生,认祖归宗后才改名叫沈延宗。如今明王性格懦弱,想必也是因为身世的关系。”

    “既然有了少主,为何如今你又一家独大呢?”予芙有些好奇,不禁追问。

    “说是一家独大,也不尽然。先明王对我有再造之恩,那时候天下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他十分不放心自己这个温吞柔弱的幼子,害怕大明百年基业在他手中毁于一旦,临终便托孤于我及老臣梁固。

    梁家祖上几代都在明为官,我虽带兵,可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明国人,朝中老臣有的不服,待到先王故去,他们更立刻奉梁固为首,意图打压我税改。

    除了梁固一派,也有臣工一心只侍奉小明王,毕竟他算是先王血脉。还有一派么…”杨劭说到此处,便笑着看她不再说下去。

    “还有一派便是杨王派,以你为首,掌兵马实权。”予芙通透,听他几句话便明白了朝堂局势。

    “冤枉,我本来想说的是,还有一派是芙派,以我为首,仅此一人,除了一门心思找我芙儿,其他一概不想问过。”杨劭贴着头耳鬓厮磨,把热气尽呵在她脖颈间,予芙又羞又痒,挣扎着要站起来。

    杨劭便不再逗她,沉声郑重其事道:“然而乱世之中,掌权者非为刀俎,即为鱼肉,我既然掺和了这个烂摊子,也只能硬扛下去。”

    予芙听到此言,嗫嚅了两下,倚头靠在了他的胸口:“劭哥,你说为什么一定要打仗呢?为了金陵城那个位子争来争去,到头来生灵涂炭。如果无人造反,雍朝太平,我爹不会恨你,你我也不会分开十年,更不会落得如今两难的境地…”

    “予芙,我又何尝不想天下太平,什么都不用想,只肖与你厮守,粗茶淡饭便是一辈子。

    但雍朝大厦将倾,并非一朝一夕之过,也并非一人一时能改。朝廷荒淫,民不聊生,连分封的各诸侯国,也都不堪苛税。

    你我从前在汉阳,家里好歹吃喝不愁,后来我从汉阳往陇西一路亲眼见着了,才相信这世间多的是地方易子而食。有人造反,不过是百姓想活命罢了。”

    “那这些诸侯呢,造反之后就不杀人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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