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予芙轻声道。

    “这……也是吧。”顾如归想了想,只得道,“两千两,他应该给得起,就是不知道,愿不愿意自己来。”

    “他一定会来的……但我,最不希望他自己来。”予芙喃喃说着。

    “他现在不比以前,要是他不自己来,你也别惦记他了,跟哥哥回家,我养你一辈子。”顾如归软了口气,“虽然穷,但我肯定不让你受委屈。”

    “哥,等到晚上……”予芙说着又是一阵止不住的恶心,缓了一会儿才慢慢道,“你看见劭哥,不要暴露他身份,不然绑匪,更不会放我们走。”

    徐州四周山势绵延,除了小锅山,还有尖山,双头山,驴眼山等诸多山头。予芙和如归所在的地方,实在走马山上,离小锅山约摸有十几里路。

    匪徒长了个心眼儿,没选在附近交人。

    他们忌惮傅怀仁身份,万一先派人顺着摸过来,到时候也不好办。选了子夜时分见面,便是计划着一旦拿到钱,可趁着夜色掩映,逃出生天。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徐州方圆百里,所有关隘其实都已封锁。

    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上百名府右卫,早已徒步埋伏在小锅山茂密的林木中。江有鹤穿着夜行衣,伏在破庙屋顶之上,以防生变。

    杨劭早早等在小锅山南外的破庙中,他席地坐在斑驳的佛像前,摩挲着手中飞燕钗,静静等待着夜幕降下。

    月色朦胧,马车缓缓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予芙和顾如归手脚被反绑着扔在车厢地板上,老二老三握着刀坐在一旁。

    一路上予芙昏昏沉沉,泥水、血迹和呕吐的酸水一起混在衣袍上,三天时间,她眼看着瘦了一大圈,原本白里透红的小脸此时苍白得可怕,几乎看不到一丝血色。

    老三直勾勾地盯着予芙看了又看:“这样的小美人儿,还没干上就放跑了,真他妈舍不得。”

    他说着,伸出手便朝予芙的脸上摸去,予芙侧头想躲开,却被老三一把掐住了下颌掰过来。

    顾如归立刻大骂起来,老二见状踢同伙儿一脚:“老三,等会儿就到地方了,拿钱要紧!别耽误了大事。”

    “拿钱拿钱,还不知道他男人,愿不愿给那么多钱!”老三这才啐了一口,恋恋不舍甩了手又指着予芙道,“小娼妇,我告诉你,要是等会儿你男人没来,或者拿不出钱,老子当场日穿了你。”

    亥正一刻,西面斥候发现从小路缓缓驶来一辆马车,立刻飞奔回去报信。最外层的府右卫包围圈收到讯号,不动声色打开一个口子把人放进来。消息到了杨劭处,他闻言猛然攥紧了手中的金钗,挥了手让斥候退下。

    杨劭再也坐不住,在寺中来来回回地踱步,却依旧无法平静胸中的惊涛骇浪,犹豫了一下,他撩袍跪倒在菩萨跟前,望着佛像双手合十。

    自从在西陲遭遇不幸,沦为世间惶惶孤魂,一路腥风血雨走来,他曾决定再不信神佛,仗铁马金戈,杀伐天下。

    而此时,当所有的恐惧不安汇聚在心头,他仰头在看菩萨,菩萨慈眉善目,手持莲花,也在看他。

    不知等了多久,沉重的车轱辘声渐渐响起,越来越清晰,杨劭猛然回头,直直盯着寺门外,不一会儿,随着一阵“吁——”的驻马声,响起三个男人的说话。

    “老大,外面没人,是没来?”是老二警惕的声音。

    “妈的,我就说奸死这个小娘儿们拉倒,你们非说不能动,留着换钱。”是老三,极不耐烦。

    “别急,说不定人在里头。”老大率先跳下车,钢刀握在手里,“你们把人看好,别松劲儿。”

    杨劭立刻起身,快步推门走向院外。今天的他一袭粗布白衣,褪尽金玉,甚至连配剑都未带,远远看去只像一个寻常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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