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男人一下,没让他直接砸到地面上。

    “要是你刚才还活着,现在也千万别死啊。”塔莉垭一边说着,一边跑向他。

    阳光开始渐渐消退,乌云飘进了峡谷。

    雪很快就要来了,幸运的是,她在树丛后面看到了一个小岩洞。

    塔莉垭往手心拼命呼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弯下腰,伸手碰了碰他的肩膀。男人发出了低沉的痛呼。

    塔莉垭还没来得及后退,只感到一阵劲风,伴随着一道闪光在眼前划过…

    一把冰冷的利刃抵在了她的喉咙上。

    “死期未到。”他断断续续地呢喃着。

    紧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让他双眼翻白几乎晕厥过去。他手中的剑歪斜下来点进了雪中,但他仍然握着剑柄没有松手。

    一片雪花擦过了塔莉垭皲裂的脸庞。

    “看起来,你应该是很难死的。但是如果我们呆在这里,等风暴一来,那就很难说了。”

    男人的呼吸声几不可闻,但至少他还活着。塔莉垭伸手穿过他的臂膀,把他往岩洞的方向拖去。

    冷风再度刮了起来。

    塔莉垭拾起一块棕褐色的圆石,就像是一团粗棉。

    她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洞穴的深处:衣衫褴褛的男子仍然倚着墙,双目紧闭。

    她往嘴里塞了一小块肉干,那是她从他的口袋里找到的。希望他不会吝啬这点食物吧。

    她回身走进洞穴,温暖逐渐包围过来,她先前堆砌的石板仍在传出阵阵热量。

    她半跪下来。

    塔莉垭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加热小石子的把戏也能用在更大的岩石上。

    年轻的恕瑞玛人闭上眼睛,精神集中到层叠的石板上。

    她回想起炽烈的阳光铺在沙漠里,不绝的热力深深地透进大地直至深夜。

    干燥的暖意袭来,她松开了外套的扣子,全身也放松下来。

    她开始摆弄起刚刚捡到的圆石。

    在意念的作用下,石头转起圈来,顶端渐渐凹陷下去,最终变成了一个石碗,她满意地拿着新的餐具再次走向洞口。

    一个呻吟的男声从她背后传来:“就像是麻雀在拣食。”

    “麻雀也会口渴。”她顶着嘶叫的寒风盛了一碗干净的雪,再折回来,把石碗放在面前温热的石板上。

    “你捡石头要用手吗?不像是织石人的手段啊。”

    塔莉垭双颊泛起红晕,绝不是因为石灶的温热。

    “你还生气吗?那场雪崩,还有——”

    男人笑了笑,挪了一下身子,又哼了一声。

    “无需解释,你大可扔下我不管的。”他牙关发颤,唇边却仍弯着一丝笑意…

    “是我的错,差点害死了你,我不可能看着你被雪活埋的。”

    “多谢。虽然我觉得,没有那些树枝可能更好。”

    塔莉垭面露难堪,张口正要说话,男人抬起一只手,打断了她:“别道歉。”

    他强撑着坐直身体,仔细地打量着塔莉垭的样貌,还有她的发饰。

    他闭上眼,在温暖的石边放松了身体。

    “来自恕瑞玛的小麻雀,你离家已经很远了,什么风把你吹到艾欧尼亚来了?”

    “诺克萨斯。”

    男人不禁挑起了眉毛,但仍没有睁开眼睛。

    “他们说我可以让诺克萨斯的人们团结起来,我的力量能够帮助他们加固城墙,但是他们只想让我去杀人。”

    她的声音带着厌恶,也变得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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