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某先行一步了,不必相送!”

    随后几人拿回兵器,出门上马离去。

    孙二娘站在附近,抱肩冷淡道:“都不是什么好人。”

    李宓饶有兴致道:“此话怎讲?”

    孙二娘挑了张长凳坐下,倒了一碗寡淡无味的劣酒,自饮自道:“鲁达本来是附近二龙山、桃花山、白虎山好几座山头的首领,谁都瞧不起,结果被公孙胜设计下山,差点被官府剿灭,迫不得已投靠了逐鹿山宋公明,如今又与公孙胜假模假样称兄道弟,谁知是不是虚情假意。”

    她又对其他人挑挑拣拣,“卢俊义本事极大,就是脑子死板,带着些呆气,难怪始终被宋公明排挤打压。公孙胜歪点子多,剑术也不凡,据说年轻时师从一位道教高人,学了一身呼风唤雨的法术,法术老娘我倒没见识过,不过寨子里树起替天行道杏黄大旗的馊主意倒是他出的。规矩是谁上山,就要在山下杀了人提头做投名状,这算哪门子的天道?”

    “还有宋公明的铁杆走狗李魁,去江州劫法场时,被官兵围得水泄不通,人倒是救出来了,城里那些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倒也砍杀不少;扈三娘,被李魁跟宋公明设计屠杀满门,又被逼嫁给王瑛那头色魔,非但毫无复仇之心,还腆着脸落草为寇,一口一个公明哥哥跟着喊,恬不知耻!”

    说到气急处,孙二娘不得不痛饮三碗酒来纾解内心的不悦,酒坛砸得桌面咣当响。

    李宓笑道:“你不也是一路货色?若不是今日没本事杀我,恐怕这会儿你就不仅是喝酒了,还得就着李四馅儿的白肉包子下酒呢。”

    孙二娘没有气急败坏,自嘲道:“这座逐鹿山啊,说是什么替天行道,其实就是个大点的贼窝罢了。宋公明有心效仿夔州道的王保保,可自己又没那个本事,就到处坑蒙拐骗抢人上山,跟王保保比起来,也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嬉闹罢了。人家王保保就算放个屁,逐鹿山寨子里这一百多条好汉都得熏个半死。”

    随后,她又柔声起来,“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朝廷派来剿灭逐鹿山的,虽说我也不喜欢宋公明那副假仁假义的派头,但山上终归有些人是无奈落草的,只希望寨子攻破之际,公子能手下留情,饶过几人性命。”

    李宓呵呵笑道:“你这娘们倒是有情有义,比宋公明那黑厮更适合当及时雨。”

    孙二娘抿唇笑起来,“这逐鹿山哪怕再有我说的那么不堪,底蕴终归有的,你别当做儿戏。山上林林总总聚集了几万贼人,就算你调来精兵强将,有过硬攻城器械傍身,但要想顺利杀进去,怎么也得掉一层皮。”

    李宓拱手道:“多谢提点,逐鹿山我自会小心应对,方才我已经试探过卢二当家,若是你与菜园子能从中戽旋周转,想必事半功倍。等破了逐鹿山,我自会赐你们解药,到时你与张卿想隐退想入仕,我尽可以安排。”

    孙二娘摸着身体被种下毒针的窍穴,惨淡笑了笑,“我与张卿不过是蛇鼠两端的卑鄙小人罢了,能活着就很满足,哪敢奢求报答。”

    ……

    天光温暖,随着秋季的收尾,冬季的凛冽开始初露征兆,天启三载即将迎来收尾。

    一行车队行走于山道间,诸多黑衣短打的绣衣侍卫简装轻行,面色警惕,护卫当中一名紫袍青年向前挺进。

    “督主,前方就是卧龙岗了。”一名旗官腰系绣春刀,说着话的时候,手指着前面不远。

    队伍行至一处高坡,李宓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片枯林焚树,再后面,破败的村子里土墙被火海熏黑,暗红的血垢昭示着几天前这里屠杀的惨烈。

    这座村子早已人去屋空,歪斜倒塌的房屋比比皆是,残垣断壁,曾经颇为繁荣的曾家村在经历洗劫后了无人烟。

    “替天行道?呵呵,为了逐鹿山的利益,连手无寸铁的老百姓都能下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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