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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牌匾上的秦楼两字笔法纤柔却不失刚劲,以金漆鎏成,被日光一照闪闪发光,乍看之下宛如天上宫阙,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李宓嘴角微微一挑,忽然记起琅琊阁给出的武评榜,榜上第七那位非男非女的明教魔头好像也叫秦楼,心想这家青楼是见识短浅还是胆大妄为,真敢用这么个晦气的魔头名字给青楼取名。

    将马缰丢给小跑出来的青楼小厮,李宓拿下书箱背在肩上,跨入门槛。

    秦楼在夔州道相对声名不显,但在清河军镇算是一等一的头牌青楼,无论玉凫关那些掌握实权的将军还是行路来往的商客,但凡有那么点曲高和寡情调的,都会来秦楼觅欢。

    秦楼虽说只养艺伎,但也是供了些姿容皆佳的年轻姑娘,不然只献曲儿不献身,官老爷们怎么快乐起来。

    若是有特殊嗜好的兵爷,秦楼也能找出几个容貌清伶的小相公作陪,不着痕迹地夹在姑娘们之间。

    只要肯砸银子,秦楼什么要求都能满足。

    唯独有一位艺伎秦楼是万万不敢怠慢,别说弹琴唱曲儿,就连露个脸都得看人家心情。

    据说是位家世落败沦落风尘的千金小姐,来到秦楼以一支世间闻所未闻的绚烂剑舞成名,鲤鱼跃龙门挤下前任花魁姑娘。

    再作践自己的姑娘都不会去用真名,所以秦楼的老鸨问她名字时,她取了个楚倌的艺名,独自住在高阁上,一人便是一面可撑起青楼的招牌。

    据说今日清河镇来了位大兵爷,乃是玉凫关内执掌三千兵卒的戍卫游击将军晁阳,从五品的官,在玉凫关大将军裴东来麾下也是数一数二的沙场悍将。

    晁阳在秦楼设宴贺寿,指名道姓要让秦楼头牌花魁楚倌来陪酒,搞得老鸨忧心忡忡,不敢与这位大兵爷得罪,又怕惹恼了阁顶那位财神爷,万一楚倌拍拍屁股去了别家,秦楼得不偿失。

    没想到楚倌竟答应了,今日只是素颜出阁,未着粉黛,白衣胜雪,仍是惊艳了无数客人。

    女子的妖娆身段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如同天工织物,美得不可方物,就连李宓看了也都暗暗咂舌,这容貌有九十文了啊。

    楚倌亲自出阁为晁将军贺寿,既是秦楼的大荣幸,也给了晁将军天大面子。

    李宓进秦楼找到一张偏僻桌子坐下,青楼小厮冲他挤眉弄眼的旁敲侧击,问公子要不要去楼上快活,被李宓摇头谢绝了,只点了一份不太合时宜的醉蟹,再加一壶枸杞黄梅酒。

    青楼豪奢,就连装蟹的菜碟都是琉璃盏,虽不算上等质地,但也非寻常人家轻易可得的手笔。

    李宓独自掀开盏口,伴有浓郁酒香的醉蟹青微泛黄,他轻车熟路地夹起一只蟹放入小碟,蘸了蘸以酱油、崆峒山蜜酒、姜块、冰糖独家酿成的调料,入口芳香无腥、蟹味醇美,这令他很是满意。

    周围桌上的客人要么在对楚花魁评头论足,要么就是调戏怀中姑娘,风花霁月、快活无比,惟有李宓这桌孤零零的,独自一人安静地吃蟹下酒。

    不多久,从秦楼外走进一对男女,男子一身锦衣华服,气度非凡,女子则粉裙白裘,脸颊娇俏如阳春白雪,怎么看都很登对的两人一看就是外地世家子弟,顿时吸引了不少目光。

    但此时男子却面容微愠,极不客气地推搡尾随他们进来的一名老头,他将女子护在身后,怒声斥道:“本公子说了不买你的破画,你还没完没了啊?”

    大抵是女子天性心柔,不忍心见年愈半百的老人被斥责,取了一小块碎银就要丢给他,却被男子一把拦回去,看向女子时眼里满是纯澈的笑意,“阿细,别理这老骗子,自己没个斤两,就他那蹩脚画作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咱们的银子也都是父母勤苦赚来的,可别便宜这家伙。”

    卖画的可怜老头嘴里呜呜哑哑,似乎还想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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