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儒衫男子仿佛听到天大笑话,他说道:“小姑娘,你可知道恶意中伤朝廷命官,依大赵律该如何处罚吗?”

    一旁的少爷试图打圆场,小千金已经气得脱口而出,“我管你是什么朝廷命官,这里是武当山,别说是一座七侠镇,就连方圆数百里的襄樊,都要受我张家荫庇!”

    小千金明显被气坏了,声调越来越高,瞪大一双漂亮眼眸,“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太岁头上耀武扬威,谁借你的胆?”

    儒衫男子笑容灿烂,拍掌道:“说得好,说得好啊!”

    他转头望向身旁那个一直隔岸观火的年轻人,略带几丝谄媚讨好道:“魏大人,您听到没,这小姑娘的口气可真大,说她这武当一家的家法,要大过咱们赵国的国法啊?”

    隔岸观火的年轻人一手举杯一手眯眼打量小千金,笑道:“那武当可真了不得,朝廷律法已经管教不住了吗?”

    隐晦知晓年轻人话语的儒衫男子便转回头看向一头雾水的小千金,“要是本官没猜错,你是姓张,家住武当吧?”

    小姑娘刚要回答,就被少爷死死抓紧胳膊,两人虽说年纪尚幼,但毕竟生长于武林圣地,从小耳濡目染,自然看出这人对自家武当来者不善,当即缄口不言。

    纵使儒衫男子再三试探,小千金觉得羞愤难当,恨不能一剑刺死这个登徒子,却不得不忍辱负重。

    小少爷则一本正经作揖道:“童言无忌,大人又何必跟一个小姑娘斤斤计较呢?”

    男子眼睛眯成一条缝,视线在小千金初具规模的胸脯上一掠而过,嘴角翘起说道:“记不记过,还得看小姑娘心意诚不诚了,对吧?”

    小少爷答道:“我代妹妹自罚三杯,如何?”

    那名隔岸观火的年轻人则嗤笑一声,很是刺耳。

    儒衫男子摇了摇头,“你不够这个资格。”

    随后,他笑意森森,朗声道:“当众殴打朝廷命官,按赵律当判发配西北一千六百里,如有包庇者,按同罪论处!”

    四名扈从当即就要上前拿人。

    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嗽响起,不合时宜。

    儒衫男子面露不悦,而之前一直隔岸观火的年轻人却稍稍察觉到异样,当看清来人面目后,见对方气度不凡,便有些捉摸不定。

    尤其当他看到李宓露出那枚虎纹腰牌时,连儒衫男子和熊纹腰牌的江湖客都有些震惊,原本嚣张跋扈的气焰顿时全无。

    年轻人主动开口问道:“可是刑部崔尚书提携的六扇门前辈?”

    李宓答道:“崔尚书?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蹲进刑部大牢,被大刑伺候了吧。”

    此话一出,年轻人更加笃定此人来历不凡,刑部崔尚书倒台的事情,只在京圈极小范围内流传,自己也是侥幸从一些大人物那里听来的,而眼前这人轻易就说出口,莫非也是来自那座首善之城的大人物?

    年轻人不蠢,天底下的豪阀子弟多如过江之鲫,眼前一介文弱书生就能佩戴虎纹腰牌,在六扇门仅次于指挥使跟几位二把手,却是高于一省千户,跺一跺脚,整个山南道的绣衣侍卫都要抖三抖。

    寻常军伍千户在年轻人眼中算不得什么,可六扇门不同,乃是圣人御下,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的天子亲军,可以不经请示直接处决县官以下的任何官吏,且事后不会被朝廷追究。

    如此年轻的虎纹腰牌,莫非是哪位微服私访的白龙鱼服?

    想到这里,年轻人满头冷汗,突然感觉到一阵刻骨铭心的恐惧,抱拳道:“还请大人赎罪,是我御下不严,处理事情不够妥当,打扰了您喝酒的兴致!”

    李宓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不晓得这么一枚腰牌让对方这么听话,原本他只是想试试能不能和解,也算是为即将送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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