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太害怕自己的新鞋被平民的血,或者汗,或者目光、视线之类的东西弄脏了,他们才不会像那个人那样有礼貌,只说些甚至不太入流的脏话,轻飘飘地扛着人就跑了,是的,他抢走了小颖以后在逃,他知道他在做坏事。”

    “贵族,贵族...我第一次见他们是在...四岁?”

    “好像是隔壁镇子里的一个小贵族吧...我四岁的时候,村子里来了腰上别着枪的大人物,要带走所有二十岁以下的年轻人,说是要让我们为星穹社会发展做出大贡献。”

    “还挺新鲜的,如果那个人别像押犯人一样给我们绑上铁链子,我们说不定还挺高兴的。”

    “‘为星穹做贡献’,为了这个目标,我们在大太阳底下徒步走了二十公里路,然后到了目的地以后,我们发现所谓的‘做贡献’,指的是贵族家没到五岁的小孩子刚得到一把新枪,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一些‘会动’‘会叫’的靶子,来试试他的准头。”

    “万幸的是那家贵族老爷还没疯到给一个孩子一把真枪,不幸的是即使不是真枪,那把做工精细的电击枪也能烫掉我们这些皮糙肉厚的贱民身上的一层皮。”

    “我记得那年,村子里大多数年轻人都负伤在家,干不了活,延误了秋收,村子里的大多数人也就没能没吃上饱饭,,我一直很喜欢的那个老婆婆也因为没钱买药,死在我和小颖堆起大雪人之后的晴天里,她的两个孙子,一个被打瞎了眼睛,半年后吃老鼠药死了,一个腿废了,只能坐在地下给人编草鞋。”

    “还有一年,还有一年...还有很多个一年...不是我没东西可说,而是我可以说的东西太多,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脑子有点糊涂,我实在不知道该从哪件事说起。”

    “我记得镇中学最好看的那个富商家的姑娘光着身子从学校天台跳楼了...”

    “杨志叔?杨志叔报了警以后被拘留了...好像是在局子里脑梗死了?明明他身体那么好...力气那么大...”

    “还有张老师,张老师...张老师还活着吗?”

    “村里...村里其实还挺和平的...但总有大人物到我们村里来,说,‘你们以前都吃不饱饭,你们应该感谢我们’,可以前我们真的吃不饱饭吗?可我们以前要是吃不饱饭,那是因为谁呢?可我们现在,也没能经常吃得饱饭啊...”

    “我记得...我记得好多,好多好多...”

    “有好多人都没了,所以在小颖被抢走的时候,我的脑袋都快炸了...”

    “我害怕,我怕小颖和杨志叔,和那个校花一样,再也回不来,所以我...我跑到那个树林,后山里的那个树林其实...其实是想...”

    “‘后山里有能让人变强的宝贝’这种话,即使是我也不会信啊。”

    “我其实是想...死,来着...”

    “我太害怕了,所以我才跑到我爹说过的最危险的地方,想在听到坏消息之前,提前死掉,我知道这样做不对,是懦夫。”

    “但我一个老百姓,除了死,还能拿什么去对付那些官啊?”

    “唉,你说,我就纳闷了,不是都说人的本性是自私自利,趋利避害的吗?”

    “但,你看,如果住在村里的人都死光了,那住在楼里的人不就变成穷人了吗?”

    “如果住在楼里的人死光了,那住在别墅里的人就成了穷人,对吧?”

    “那如果住在别墅里的人死光了,如果住在宫殿里的人,他们还算有权有势吗?”

    “都说人自私,可为什么就这件事,他们表现得这么高尚啊?”

    “你说为什么他们都想让穷人死光了呢?”

    因为他们该死。

    “你说他们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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