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孙父带着我拐了到另一条街上,远远的就看到一扇大门上贴着黄纸。

    “小丁啊!那就是我侄子的院子。”

    我驻足扫了一眼,果然整个院子上方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黑气。

    因为堂嫂子还不到三十岁,灵棚里一个人也没用,只有一口棺材,以及供桌上摆着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嘴角微微上扬,左脸上的酒窝看得很清楚,虽然称不上多么漂亮,但整体给人很干练的感觉。

    我视线转移到棺材上,别人应该看不出来,在我眼里这口棺材被一团不停蠕动的黑气包裹着,可见棺材内的东西煞气有多重。

    身侧的孙父喃喃道:“奇怪啊!大哥和侄子他们呢?”

    几乎他这话刚说完,我就听到砖瓦房后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后面是?”

    “奥!是我哥哥和嫂子的房子,因为是前后院,为了省事,就连了起来。”

    孙父解释道。

    “我想去看看!”

    “嗯!”孙父点点头,“我也纳闷啊!按照当地习俗,应该有个守灵的吧!咋一个人也没有——不会都在后院吧!”

    俩人一前一后从转瓦房西侧绕到后面,我顿时被眼前的一幕呆住了。

    至少七八个人围在一起,中间有个穿着土黄色道士袍的老头,他一手拿着木剑,另一手握着青铜铃铛,正在一边摇动青铜铃铛,一边挥动木剑。

    再看桌子上,摆着几个盘子,盘中都是最常见的贡品,两侧还竖着两根白蜡,中间有个香炉,三根黄香缓缓燃烧着。

    “怪不得呢!”孙父拍了一下脑门,“原来大哥他们都在这里给可怜的侄媳妇做法事。”

    这场合,这时候,我也不好意思打搅,便先站到一侧看着。

    道士很有气势,青铜铃铛晃得叮咛作响,木剑也挥得刷刷生风。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王曼昱姐姐诈尸事件影响,我对这种像是跳大神的阴阳先生心存排斥。

    不过这种做法事的方式属于当地丧葬习俗,心理作用及“广告作用”远超过实际作用——大概也没啥实际作用。

    等了十几分钟,随着道士手中的木剑一收,我知道这场法事算是做完了。

    一个长相和孙父有几分相似的老汉很恭敬地走到道士面前。

    “师傅,真是辛苦你啦!这是……这是白包!”

    白包?

    我扫了一眼,是个用白纸抱起来鼓鼓囊囊的东西,看着像是一摞钱,我瞬间猜到了“白包”的意思。

    道士捋了捋稀疏的胡子,微微点点头,一副高人不屑一顾的样子。

    另外一个哭丧着脸的小伙子站在老汉身后,不用问我也猜到了俩人就是孙伊莎的伯伯和堂哥。

    道士把“白包”塞进口袋里,另外一个老汉才上前,带着道士回屋休息。

    道士进屋后,孙伊莎伯伯才转身和他打招呼:“莎莎咋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