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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公孙瓒在将苏张二人以及一众镖师关押起来之后,便开始派人清点府库,随后又命人去寻找马场,喂养苏张所带来的那三百多匹骏马,一忙起来,却将这带来马匹的一干人等全部忽略。

    苏张二人虽心有不甘,可毕竟是走南闯北的商人,是以这一时冷落倒也不曾令这二人怎样。

    反倒是那位韩姓镖头,平日里哪曾受过这份罪,就连往日那些山贼马匪,见了自己,不也是各个东躲西藏,逃之夭夭嘛。

    是以被关押到这县衙牢中之后,才两日时间,这位韩姓镖头便闹僵起来,吵着要见那公孙瓒。

    公孙瓒此时忙完了府前事宜,随即便行至牢中,屏退众人,单独与这位韩姓镖头相处谈话。

    “县令大人,你将我与手下一众关押至此,却又毫不理会,不知这却是何道理?”那位镖头见到公孙瓒后,当即喝问道。

    公孙瓒听罢,微微一笑,随即说道:“这位镖头,还且先息怒,本官初临涿县当家作主,一切都还不甚熟悉,与麾下众人忙碌这府中事务直到现在,是以耽搁了。对了,你我相谈甚久,我却还不知阁下名讳,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公孙瓒此时说话,还很是客气的,全无当日缉拿这些人等时的暴戾。其今日这一股子平和之气,却是让对面的那位镖头有些不适应了起来。

    不过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着公孙瓒的平和之气,对面那位镖头心中的气愤也是有所缓和,随即说道:“某叫韩当。”

    “韩当?”

    听得此人竟是韩当后,公孙瓒却是惊疑不定,暗自想道:“这韩当不是应该在江东吗?他不是那江东猛虎孙坚的起家四将其中之一吗,怎么会在北方涿县,这不对啊?难道是同名同姓之人?”

    心中如此想着,公孙瓒却下意识地询问了一句:“可是韩当韩义公?”

    听得公孙瓒这声问,反倒是那韩当惊疑了一声,随即问道:“你识得我?”

    “还真是这个韩当!”公孙瓒观得韩当反应,在心中暗道了一句果然,随即又接茬道:“当然了,韩兄的韩氏镖局在幽州名号可是响着呢,我又怎会不知。”

    不管公孙瓒所言真假,那韩当听了公孙瓒此刻这恭维的话,心中的气顿时消去了大半。

    而后,公孙瓒则又问道:“只是韩兄,那苏双张世平二人所贩卖马匹,确是幽州军马不错,某曾在辽东属国担任长史一职,与战马颇有接触,却是弄不得错。”

    见公孙瓒说得确之凿凿,韩当反倒陷入沉默。

    而后公孙瓒又继续说道:“如今奸臣当道,朝堂昏暗,就连官员也可阴码售卖,真是可笑至极。他们那些当权者如此潇洒挥霍,不都是靠得我等边关将士拼死搏杀,才换得关内安宁吗?”

    “可如今,竟然连边关也出现了这等腐败现象,就连朝廷的战马也敢私下贩卖。若是好马都被贪官污吏卖了换取钱财,真到异族大举入侵之时,难道要我等铁血男儿骑着毛驴上阵拼杀吗!”

    公孙瓒言至此处,心中无名火骤起,不由得提高声响。其本声音洪亮,此刻这处牢狱四下无人,又不空旷,其音波触到墙壁却又返还回来,一时间,韩当只觉得脑海之中全回荡着公孙瓒的怒吼。

    而在见识到公孙瓒的真性情之后,韩当则也在心底不由得对这公孙瓒起了尊崇之意。

    是啊,在当今局面之下,谁又能想到,眼前这么一个小小涿县县令,竟会有如此血性。一想到这里,韩当原本对这个县令的种种愤恨,全部化于无形,毕竟与眼前这位县令比起来,自己就未免显得有些小气了。

    公孙瓒此般言论,也是出于本心,也是为了让这位镖头折服,继而全盘接收其名下镖局,为自己做事,只不过没有想到的是,这位镖头,竟会是韩当这等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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