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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母神色一僵,之后露出茫然的表情,道:“什么?我怎么会躺在山中间?我也不知道?”说罢就自己跑到树下坐着,埋头包扎身上的伤口。

    无羁见状,转过头问安辰,道:“辰儿,荆棘解开果子的诅咒后,会让人失忆吗?”

    安辰知道他在使坏,笑了笑,非常配合地说:“不能。”

    “那……”无羁转向鬼母,道,“鬼母什么都不记得,难道摔坏了脑子?”

    鬼母本来埋着头看伤口看得很认真,忽然抬起头,紫眸怒瞪无羁,随后似乎又意识到是自己理亏,又软了神色,指着自己的血淋淋的肚子说:“我被你老婆穿透了肚子,现在还在流血,你要不要这样不留情面啊?”

    无羁却继续不留情面道:“可是你刚才差点杀了我女儿,你嘴上要杀的是你家尊上,却拿我女儿开刀,我老婆是我女儿的亲妈,亲妈救自己女儿,还要给你留情面?不给你补一刀就不错了!”

    “可是我刚才要杀的明明是……”说到一半鬼母忽然中断,意识到再说下去会死得更惨,当下紫眸一转,伸出双手卖惨道:“那你看我身上,全是荆棘刺刺的,那一脚也算抵消了之前的吧。”

    无羁道:“要不是辰儿那一脚,你身上的诅咒能解?笑话!我看不但没有抵消,你还得谢谢呢!”

    安澜见鬼母雪白的臂膀上全是血洞,而且神志已经恢复了正常,再掰扯下去不知什么时候是头,便对无羁说:“父亲,算了。”

    无羁愣了愣,转头看着她说:“你叫我什么?”

    安澜亦愣了愣,这才意识到她刚才脱口而出唤了他一声父亲。见他愣神的模样,她瘪嘴道:“父亲,怎么了?难道不应该这样唤?”

    “应该!应该!”无羁精明的双眼骤然放光,说话像个愣头青,随后便对鬼母道,“既然我乖女说算了,那便算了吧。”

    安澜莞尔一笑,又见鬼母悄悄瞅了路经时一眼,心想鬼母的欲望不仅在路经时面前暴露得彻底,还几次三番想要杀了他,如今她回想起她刚才的话还心有余悸,想必现在她最怕的不是无羁的追讨,而是路经时的秋后算账。

    可现在她们最忌讳的就是不团结,若鬼母害怕路经时出去之后收拾她而在这段时间内作妖,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而来。人在恐惧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来,谁也说不清楚。

    鬼母吃了果子之后就敢杀路经时,难保清醒的时候不会坠入恶念的深渊。有时候,就是一念之间的事。

    安澜正忧心该怎么稳住鬼母的时候,路经时说话了。

    他居高临下斜睨着她,说:“人人都想坐本尊的位置,但没人记得掂量自己的重量,你不过是千万人中的一个,还不配本尊特别优待。”

    他的意思就是说,你鬼母不过是想要取代他路经时的万分之一罢了,他根本不屑于秋后算账。

    安澜一听,知道路经时已经将她的忧虑考虑了进去,才会刻意说这番话给鬼母听。

    果然,他的话虽然猖狂至极,却让鬼母安了心,当即爬起又俯伏在地,对路经时说:“属下之前猪油蒙了心,做出了……不当之举,尊上垂怜,日后属下定当全心全意驻守鬼市,再不生二心。”

    有的人,你安慰他,他轻看;你俯视他,他反倒心甘情愿。

    这是安澜认识鬼母以来,第一次见她如此心悦诚服,也是第一次见她真正在路经时面前低头。

    之前,她言语中总带着较劲的意味,安澜感觉到了,不信路经时没感觉到。但他是开明的妖君,他虽然收服了万妖,盘古星系也是他的,规矩严明,甚至在有些方面还称之为严酷,但他并没有以此要求万妖弯腰、下跪,他们有的在他面前自称属下,有的在他面前自称我,他都没有在意过。因为他所定的条例原本就不是为了形式上的顺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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