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的小院,在叶府东北角,这里单独开了个角门,因为和正院离得太远,叶俊进出都在这里。

    独门独户的四合院,因为年久失修,和富丽堂皇的叶府对比后,寒酸又破旧。

    叶俊指着有点裂的墙体,窘迫地解释:“约了瓦工,过几日就来修缮。”

    叶文初是不从府中领例钱的,所以叶俊每个月十两银子,养四个人。

    他省吃俭用,钱都给了叶文初。

    叶文初推辞不要,倒惹叶俊怀疑,女儿不要父亲的钱,她是不是在外面做坏事了?

    叶文初只得拿着。

    三间房,因为家具少,到处彰显着“极简”风。

    八角挽起袖子开始洒扫:“三老爷,小姐晚上住哪里?”

    “住东厢房,我已经收拾好了,被褥都是新的。”叶俊推开房门,里面是他一点点布置的,浅蓝的窗帘,淡粉的被套,梳妆台上还摆着几枚珠花和大红的绒花。

    “喜欢吗?”叶俊不安看叶文初脸色,“你要、要是不满意,爹给重新换。”

    他每个月都会去清溪谷看望叶文初,在山脚住两天,但还是不了解这个闺女。

    叶文初拿了珠花戴在发髻上,冲着叶俊一笑:“喜欢。”

    叶俊感动得热泪盈眶。

    父女两人在宴席室落座,叶俊几次欲言又止,叶文初给他泡茶端来:“父亲,您有话直说吧。”

    叶俊满面的愧疚,“你别难过,没分家产就没分吧,我们争不过。只要我们父女平安,什么都不重要,是不是?”

    他说着,垂着眼帘脸上皆是愧疚。

    叶俊人如其名,疏朗俊美,但因为自小环境,他为人处事太过怯懦。

    这不能怪他,从出生开始,他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

    “不是。”叶文初柔声否定叶俊的话,“该争的就要争。”

    叶俊怔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劝女儿。

    “但现在不同了,祖父还在,我们只要对祖父好就行,不必和他们急赤白脸。”叶文初道。

    叶氏是叶茂丰的,权力在他手中。叶文初在乎的是叶氏对叶俊的公平,她可以什么都不要,但该叶俊的,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叶俊松了口气,他怕叶文初和大家对上,叶文初会吃亏。

    “父亲,您和我细细说一说,鲁大人以及家中管事的情况。”叶文初道。

    叶俊不解:“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