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牙洗脸!”叶文初舒展了筋骨,沈翼收了扇子,也下了马车,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衣服。

    空气中就飘来了烟气,叶文初绕过马车,就看到乘风正蹲在地上,用石头垒着灶烧水,动作很娴熟。

    乘风从烟尘里挥着手,笑的见牙不见眼:“四小姐,水这就烧好了,您洗脸泡脚都可以。”

    “泡脚免了,泡茶倒可以。”叶文初走过去,“带的龙井吗?”

    乘风应着是。

    安静了半夜的董家坳再一次有了声音,天彻底亮,左拐子也到了。

    他提着工具下车,冲着沈翼和叶文初施礼,进到堂屋内,叶文初将她验尸的结果告诉他。

    左拐子很惊讶地看她一眼,随即又继续验尸。

    验的结果和叶文初没有出入。

    “四小姐让我再验一次,是有什么疑问吗?”左拐子问叶文初,“像上次那样,不是主动上吊吗?”

    叶文初道:“没有,我对她的死没有任何怀疑。还有两具尸体,你再去看看。”

    左拐子应是。

    董长更等人还在坟边上,两具干尸白天看的更清楚,大家这才瞧明白,干尸肚子里的所有人内脏被掏空了。

    手法并不算高明,类似农村腌制鸡鸭那样。

    左拐子看到也很震惊。

    查了查也没查出什么来,这样的尸体,很难得到有用的死前线索。

    “我只能确认大概的身高,年纪。”左拐子和她说话的语气很谦虚,“四小姐您可查到什么?”

    大家都听着,发现衙门里来的仵作和杂役都对这位四小姐毕恭毕敬,村里人都是满面的惊奇。

    马玲也是惊叹着,第三个案件,左拐子已经从已经刻薄的人,变成恭顺的人了。

    所以说,人的本事不分年龄和性别,更不用论外貌。

    有的人,就是又漂亮又有本事。

    “你看尸体的后背。”叶文初道。

    左拐子不疑有他,依言将尸体翻过来,剪开衣服大家就懂了,尸体的肩胛骨上有一个很大的洞。

    一个村里的年轻人脱口喊道:“铁钩!”

    “我的老天爷,”有人想到了那个画面,跌坐在地上,“她、她一个老太婆,是怎么把人弄上去的?”

    屋顶的横梁上,挂着几个“腊肉”,风干着,这要怎样强大的心理,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董家三伯,”叶文初看向董长更,“你认为你的大嫂杀你大哥的动机是什么?”

    董长更凝眉道:“恶毒的妇人,杀人还要什么动机。她就是蛇蝎心肠。”

    “您呢?”叶文初问董长树,他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叶文初就知道,她和这两个老头子,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沈翼负手站在边上,在他的周围,好几位年轻的小姑娘在一边说话一边偷看,原本是害怕的,现在倒是很镇定。

    “你说什么?”沈翼忽然问两位一边偷看他,一边聊天小姑娘,“打人吗?”

    左边的小姑娘立刻变身一只熟虾,支支吾吾地小声道:“是,我小的时候,经常看到大伯打大伯娘,四叔也打人,但四叔要好些。”

    “嗯,我也记的,我还听我娘说,当年四婶婶生四了个女儿,没有生董明哥哥的时候,天天被四叔打,就用那铁钩子,勾着头发吊树上。”

    都姓董,是隔房还是连枝都是按辈分喊的族人,所以两个人小姑娘都是称呼失踪的董马氏为婶婶。

    她们的声音很小,但还是叫董长更听到了,他爆喝一声,骂道:“两个赔钱货,乱七八糟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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