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他不知道,他问完叶文初,转过来看汤庆玉。

    “意思是,”叶文初抓着几分考卷,“意思是,平顺十四年的春闱,就是一场过家家,题目半年前就定好了,高中的十三人用半年的时间,攥写得体加以无数遍精修的答卷,最后入考场走个过场,顺利拿到了内定的名次。”

    “这是一场大戏,经过了精心的策划的一场大戏,每个人都有固定的角色,最后给观众们表演!”

    “而圣上,朝廷百官以及天下人,就是被蒙在鼓励的看客,一位情真意切,却没想到是逢场作戏,真是可笑又可悲。”

    “混账,混账!”圣上抓起惊堂木摔在桌子上,惊堂木跳起来砸倒了令筒,令牌哗啦啦倒了,倒在了桌案边上的姚文山身上。

    现场的呼吸都静止了。

    “圣上息怒。”姚文山捡令牌,扶了筒,将令牌插进去放好,他又坐回去,掸了掸没有的灰。

    圣上没看他,继续骂道:“朕的江山,朕的朝堂,就是这些人过家家的地方?”

    “可恶,可恨,朕若不查不究,朕死了都没有脸去见列祖列宗。”

    圣上发脾气,沈翼带头站起来,施礼告罪。

    其他人也都跟着,韩国公也在其中。

    “都给朕站着听!”圣上把韩国公刚捡起来的令牌重新丢在地上,“叶文初你继续说,说清楚了,说给朕听说给这些谋乱朕江山的乱臣贼子听!”

    韩国公垂着脸,眼底都是森凉的杀意,但他依旧安静站着,拢着的手交握在一起,用着劲。

    门外,低低的议论声,像是远处谁捅破了马蜂窝,那马蜂成群结队往这里来,声势之大震颤了耳朵,让听到的所有人,都头皮发麻。

    “是,民女继续说!”叶文初列数据,“怎么证明这是个戏?演练就有演练的痕迹。”

    她拿出一张表格,是昨晚她和沈翼连夜统计填的。

    “最近十五年五场春试,不提三甲考生。”叶文初道,“状元、榜眼、探花各五名,二甲前四次每次取七名,第五次取十名,这么多年,我做了个统计。”

    “五名状元,一位被贬斥回家教书一位病故,两位在翰林院里编书,唯一位在平江府做知府,这位知府就是薛一凡,他是十五年来官途最好的状元,去年考完,下半年就去平江府了。”

    “平江府啊,各位大人谁去过?”

    在场的没有人去过。

    “我记得袁阁老当年是探花?”叶文初问她,袁为民点头,“嗯!”

    “您外放了十年,京官八年,然后西北放牛五年回京的?”

    袁为民点头,回京后做“狗”又做了十年。

    叶文初问其他官员,虽说放牛的不多,但官途都是起起伏伏,没有任何一个人,考完就去做知府,谁都是从县官开始,累死累活的往上爬。

    “不只是薛一凡,其他九位考生,除去一位丁忧不在朝,其他人个个都是高官储备,都在要职历练。”

    “这些人将来都必然是国家栋梁。”叶文初道,“在场的各位大人的接班人啊。”

    各位官员神色各异。

    叶文初将表格给圣上看,又附赠了一张:“不止这十五年,就是再往前统计十五年,也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

    “平顺十四年补考这一场的十三人,是历年历届官途最顺的!”

    “这不合理!”叶文初道,“这就是演练的痕迹,我想只要给出时间彻查,详查,一定有更多的可以证明的证据。”

    “远在平江府的幸运儿,只要查一查,也肯定是一场大戏。”

    “可恨啊,凭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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