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山痛苦地吸了口气,将谋害沈翼的罪轻飘飘地带过去,“你确实间接导致了世子的死。”

    姚文山重重叹了口气。

    叶文初看向袁为民那边,袁为民正抬眼看她,主动和叶文初有了一次眼神交流。

    袁为民出列:“微臣以为,应该严惩张鹏举,无论从三层目的的哪一层,都不该轻拿轻放饶了他!”

    “混账东西,一石石皇粮养出你这种臭虫!”圣上将茶盅砸在张鹏举的头上,“来人,将他关押去宗人府!”

    因为姚文山和太后都没有开口定罪,所以有两三位官员,打算上来求情,重查。

    他们没什么心思,不过是喉舌,看脸色行事。

    而姚文山的意思,当然是想完成儿子未完成的事,让沈翼死。

    不管儿子是不是沈翼杀的。

    但现在没理由,叶文初说得很周全,完全没有反驳的地方,所以,杀沈翼只能等!

    圣上看那些官员,心里就拱火,沈翼忽然道:“太后娘娘,上次交上来的忏悔信,要不拆开查一查吧?”

    “怎么说?”太后一愣。

    “易冷阁那种地方,藏污纳垢,在里面那玩闹的人,依微臣看根本不用给重新做人的机会,拎他们出来处置了,至少也要好好教育以防这些脑子混沌的人,再生事!”

    太后皱眉,那不是得罪半个朝堂的人?

    不但她皱眉,刚才那两位蠢蠢欲动想来捞张鹏举的官员也歇了,怕引火烧身。

    “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易冷阁的事,不再问了。”太后对沈翼道,“事情说清楚了,你好好休息,如今世子不在了……多少事可能要你来接手,你要辛苦了。”

    沈翼摆手:“微臣身体欠佳,恐还要再养一养。眼下微臣能将手中现有的差事做好,已经竭尽全力,多余的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还请太后娘娘见谅。”

    太后又叹了口气:“知道了,你先养着吧。”说着,喊姚文山,“陪哀家去仁寿宫里说说话,哀家一想到世子,心里就难受。”

    姚文山应是,扶着太后走了。

    圣上拂袖,让朝臣都散了,想留沈翼说话,但张公公又在不方便多言,他只提点了一句:“你好好歇着,晚上朕去看你。”

    “恐要下雨,您就别出宫了。”沈翼对圣上道,“等过几日微臣在入宫给您请安。”

    圣上欲言又止,点了点头。

    大家都散了,圣上下令将六安侯满门关去了宗人府,并传信给姚文山,说他想到张鹏举害死姚先明就生气。

    决不能轻饶了六安侯一家。

    姚文山没拦着,虽说六安侯是自己人,但他看张鹏举也膈应。

    叶文初的话他听进去了。

    仁寿宫里,太后对姚文山道:“你要振作起来,也要让家里人都振作!”

    “朝堂不能没有你。”

    姚文山哽咽:“姑母,我知道了,我们一定会振作,全心全意辅佐圣上!”

    “这才对。”太后叹气道,“国公府不能没有世子,你看,你是立先阳还是立宏儿?”

    姚先阳是跟着叶文初以及沈翼后面进宫的,他在仁寿宫待了有一会儿,此刻在侧殿正要出来,但听到这里,鬼使神差地停下来。

    “先阳冲动没脑子,宏儿太小了。”姚文山低声道,“所以,我准备先立先阳,反正我还在,不出意外再主事二十年肯定没有问题,那时候宏儿也长大了,我再将先阳废了,让宏儿做世子。”

    太后听着觉得有道理:“从大局看,是对的。宏儿这孩子聪明,未来可期。”

    姚先阳不行,养着他当纨绔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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