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鲜血在流。

    叶文初蹙眉。

    姚子邑一步一步上来,停在陈王面前。

    “你、你冷静点。”陈王对姚子邑道,“听我和你解释,好吗?”

    姚仕英和姚夫人也急得喊他冷静。

    大家都吓得屏住了呼吸。

    “拜你所赐,我来这世上走一遭,成了一个笑话。”姚子邑厌弃地道,“你在满足自己的私欲时,考虑过我和别人的感受吗?”

    陈王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局着想,只有大局稳,才有未来,才能谈底线和正直。

    这些话,在姚子邑听来,就是笑话。

    “底线和正直,是可以随着大局而改变的?”

    “我不想再和你说多余的废话,要么我立刻死,清了这一身的孽,把命还给别人,要么,你现在收手跟着沈大人,离开广南东路。”

    陈王惊呆了,他是了解姚子邑的,知道他会这么说并不奇怪,可是,他无法接受,在知道他是父亲后,姚子邑还能这么决绝的,说出让他放弃所有,跟着沈大人回京的话。

    “你不知道,回京意味着什么吧?”陈王抱着一丝希望。

    姚子邑道:“这和我并无关系。”

    被自己的儿子这样说,陈王心痛如绞,他叫停了周围的兵,质问他:“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你能这么和我说话?”

    “我还能杀了你。”姚子邑面无表情。

    陈王的从容在崩裂。

    “你不用和我冠名堂皇说这些,掩饰你的目的。你不同意削藩,朝廷就会派兵来打,因为你一己私欲,你会将百姓们置于水深火热。”

    “你的自私令人发指。”

    陈王受不住亲儿子这样和他说话,他说为了儿子,虽非全部,但至少有一半,他想着儿子能继承大业,子孙蒙荫。

    “我自私?这里的一切将来都是你的啊,你说我自私?”

    “我是你爹!”陈王高声道。

    姚子邑无动于衷:“你换孩子那一刻就应该知道,我不是你的孩子了。”

    “子邑,你住口!”陈王妃从二楼下来了,一边走一边呵斥道,“你怎么能这么和你父王说话!”

    姚子邑看着陈王妃。

    “我数到十。”姚子邑心如死灰,他最好的朋友,因为他死了,他最爱的父母,因为他而承受了人世间父母最不能承受的痛苦,他有罪。

    “不、不要,孩子你冷静一点。”陈王妃本来想训斥,可走近看清血,她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