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准备口粮行装?逼迁的官兵可不等人,时间一到,放火烧房,片瓦不留。光是逼迁之事,就让沿海之民,死亡过半。而至内地者,又无钱粮土地安置,最后活下来的不过十之一二。在广东沿海诸郡之中,只有琼州府、潮州府和广府的新会县情况略好,琼州不迁,而潮州因为有苏利、邱辉、许龙之流抵抗一二,让沿海百姓多活下一些。”

    “这这这......这是何苦呢?”尚之信连连摇头,“广东难道不是我家的藩地?为何如此滥杀无辜?”

    李天植又是一声叹息:“王爷对于朝廷交代的事情,从来都是要加码完成的,只是得罪粤人太甚了!”

    尚可爱也点点头道:“三藩之中,就属咱家最忠心了......这些年为了大清天下,几乎把半数的广东人都变成了死仇!”

    “真是老糊涂......”尚之信跺了跺脚,除了骂爹,他实在也是无话可说了。

    替清廷当走狗杀人是应该的,但是把一半的广东人都变成血仇也太过了。

    而且......这帮广东人现在有了神雷还会耍妖法了!

    现在几万个恨死尚家的仇人拿着手榴锤来广州寻仇了,这可如何是好?

    “不能让这些广东人打进广州城啊!”尚之信都急了,这都是仇人啊......尚家害死了人家的兄弟爷娘,逼得人家背井离乡,倾家荡产,那可真是仇深似海了。

    更可怕的是,现在尚家的仇人有手榴锤了......不怕仇人多,就怕打不过啊!

    打不过是要灭族的!

    “二伯,”尚之信想了想,又问,“现在广州城内有多少可战之兵?”

    “这个......”尚可爱皱起眉头,“藩中精壮都跟着你阿玛去了揭阳,广州城中只有老弱妇孺,其中尚可持械上阵的藩中老人和藩下奴才不过三四千人,还有健壮妇女三四千人也能登城作战。另外还有一个广州守城营可用。”

    “算上女人都不到一万吗?”尚之信都急了,“这怎么够用?”

    一旁的尚可乐道:“之信,你别急啊......广州城外还有不少人马,虎门口有一个水师协,东莞和顺德两镇都留了些兵,香山、新宁、新会、新安、佛山等处还有守城营。这几路兵马林林总总加一块儿也有七八千,伪朱三太孙的人马也没那么容易打到广州城下的。

    另外,高雷总兵祖泽清的全军都没出动,如果把他们都调了广府,又能增加四五千人。”

    “祖泽清不是吴三桂的人吗?”尚之信眉头大皱,“他的人就别算上......这些杂七杂八的加一块儿,也不知道有没有一万五千,还散在各处,跟撒胡椒面差不多,伪朱三太孙的几万人如果都到了广州城下,咱们能用的只有几千,打个屁啊!这可不行,得把各处的人马都调到广州府城来。”

    “之信,这可不行啊!”尚可爱摇摇头,“这兵要都到了广州,那别处怎么办?伪朱三太孙如果分兵攻略广府各县,岂不是都能轻轻松松打下来了?只剩下广府一城,也难持久啊!”

    尚之信哼哼道:“现在伪朱三太孙的兵正沿着西江水道北上,直奔广州而来了!最多再过个七八天,就能兵临广州府城下了。如果现在不能汇集兵马,到那时咱们还调得动城外的援兵?

    再说各县都有地方官,他们守土有责,可以发动民壮、团丁坚守......不一定会城破!二伯,你赶紧传令东莞、顺德、香山、新宁、新会、新安、佛山等处人马都来广州吧!”

    尚可爱却道:“之信,广府境内其他的小县你弃了就弃了,但是有一处绝对不能放弃!”

    “何处?”尚之信问。

    “新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