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倪姑娘这时突然惊呼起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原本窗户跟下那个楚恒洋洋得意的精装版狗屋此时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几块砖头顽强的趴在那里,哪还有那两只狗子的身影。

    这下可给小倪急坏了,连忙环顾四周找狗,很快就在东墙角找到了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已经被沙土埋了半截的两只狗子。

    楚恒连忙跑上前,把两只不知被吓尿了多少回的狗子拎起来,见还都挺欢实,于是放下心来,拎着狗跑回了屋。

    此时屋里,到处都是灰蒙蒙一片。

    地上,窗台,桌上,炕上,都附着了厚厚一层尘土,配上这灰暗的光亮,与古韵盎然的家具,听着耳边狂风的嘶吼,妥妥的一座许久无人问津,且闹鬼的古宅的既视感。

    “呜呜呜……”

    两只狗子进屋后,就开始不停地呜咽,眼珠里还有泪水打转,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好了好了,没事了。”楚恒安慰了一下,把狗放到地上。

    “啪嗒!”

    姥爷这时拉了下灯绳,可电灯却没有亮,不由皱起眉:“停电了?”

    “正常,这么大风,指不定哪块的电线断了呢。”

    作为地地道道的本地人,楚恒对此早就习以为常,抹身回屋找来几只洋蜡在每个屋都点上,如豆的火光摇摇晃晃,昏黄的光线将他们的影子映射在墙上,张牙舞爪的扭曲着。

    画面更加诡异了,这要是不来只鬼应应景,可是白瞎了这个气氛。

    “我看就甭收拾了,明早一块来吧,洗洗睡觉。”

    楚恒环顾了下灰蒙蒙的屋里,懒得再动,打了点水,一家人洗漱了一下,就各回各屋。

    温暖的被窝里。

    搂着香香软软,且身材傲人的媳妇,听着窗外的呜咽声,楚恒内心一阵惋惜。

    这要是没怀孕多好!

    不然就这个天气,就这个气氛,我高低得当半宿爹!

    毕竟,认真说起来,咱也算扒拉鬼啊!

    ……

    翌日。

    大风依旧没有停歇,只是比昨天小了不少,不带纱巾跟口罩的话,依旧没法出门。

    楚恒特意起了个大早。

    他小心翼翼的把胳膊从马里亚纳里抽出来,窸窸窣窣穿上衣服,趿拉着鞋来到跟环境古墓差不多的堂屋。

    “吱呀!”

    他没急着收拾,而是推开屋门看了眼外头。

    入眼的是黄乎乎一片,到处都是沙土,几乎所有建筑都被沙土所覆盖着,有些背风的地方还堆起了小土丘,竟有几分交河故城的味道。

    “呼!”

    这时一股吹来,沙尘打的楚恒满头满脸都是沙城,他赶紧关上房门,抹身找来口罩跟纱巾戴上,然后拎着自己屋跟姥爷那屋的痰盂从家里出来,去巷外公厕倒痰盂。

    回来时见那几个兄弟已经不在车里,他想了想摸到那条小巷,找到了缩在巷子深处的几人,从仓库里掏出几条纱巾跟口罩,外加十块钱递给他们:“这个拿着,哥几个在坚持坚持,估摸着下午这风就能停了,这钱拿着等会吃点好去。”

    “谢谢楚爷!”

    几个汉子感动的一塌糊涂。

    大佬,心里有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