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叹脸色一下垮了下来,低声道:“还请大人网开一面。”

    “网开一面?”李修涯乐了,这咋给你网开一面啊?

    “朱大人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李修涯重新坐下,悠悠道:“我说了,朱大人你是死定了,谁也救不了你。”

    朱叹闻言脸色巨变。

    “我之所来见朱大人,只是想问问朱大人,偷换杨过试卷,是你一人所为吗?”

    事已至此,朱叹也不挣扎了,只道:“不错,只有下官一人。”

    李修涯好奇问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朱叹道:“提前熟悉杨过的笔迹,记住他的考舍,就能在诸多试卷之中找到杨过的试卷,而当时时间紧张,众人都忙着判卷,一些小动作根本不会有人发现,我将准备好的糊名试卷藏在袖中,偷偷换了,然后趁着上茅房的时候将之撕得粉碎,扔进茅坑了。”

    李修涯闻言恍然,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

    就当着众多考官的面,竟是无一人发现?

    朱叹,真有你的啊。

    李修涯不禁叹服。

    “这么说,你是提前准备好的考卷,那考题从何而来?”

    朱叹低下头不说话了。

    李修涯见状笑道:“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是在为谁办事,以他的神通广大,要弄到试题也算不得多么困难。”

    “不过朱大人不如想想你现在的处境,科举舞弊,大燕律,斩...立...决!”

    斩立决三个字李修涯几乎是咬着牙说的,果然朱叹听了,脸上露出惶恐的表情。

    李修涯见状笑道:“朱大人这么配合,那我也给朱大人一条生路。”

    “什么生路?”朱叹一惊,把着牢房的门急声问道。

    “科举舞弊,此事干系重大,还牵连了朝廷一品大员,莫说是燕都,整个大燕都在关注这件事的发展,如此大的事,岂是朱大人一个小小的刑部侍郎能办得了的?背后定然是有人指使的,只要朱大人肯将此人供出来,也算是戴罪立功,或许陛下会法外开恩也说不定。”

    朱叹闻言,脸色微变,心中却在计较。

    李修涯见状,差不多也能猜到朱叹在想什么,继续说道:“别想了,科举之重,关乎国本,舞弊一事乃是泼天的大罪,等闲怎会饶得过你?除非朱大人由主犯变为从犯,或可轻饶,留得一条性命也说不定。

    不过...若是朱大人寄希望于自己的主子,指望他能就你,那我劝你还是不要奢望,他没办法救你,甚至在你落入我手的时候,就已经准备要放弃你了。”

    “不,不可能,殿下他不会这样做...”

    朱叹连连摇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李修涯却是笑了,道:“殿下?哈,是四皇子殿下吗?”

    朱叹仿佛没听到,仍是喃喃自语着。

    “这么大的事,就算是四皇子,也不敢往身上揽的,他只会将全部的责任退到朱大人的身上,也就是说,朱大人现在已经是四皇子殿下的弃子,随时都可以放弃...甚至已经放弃了。”

    朱叹面如死灰,全身失了力气瘫倒在地。

    李修涯说得不错,李康若是聪明,现在只会将朱叹放弃,将什么事情都往他身上推,尽量撇清干系。

    保下朱叹?开什么玩笑,值得吗?

    不值得,所以李康一定会把朱叹当做替罪羊。

    朱叹心中自然是绝望无比。

    如今李修涯手握证据,朱叹已无生路了。

    李修涯并不着急,安静的等了朱叹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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