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进士被外放到此处做县令,那时候恰逢永州遭灾,我与永州官员都在赈灾,可惜浅儿的母亲病逝的时候我都未曾来得及见最后一面……”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浅儿的母亲都已经被邻里下葬了,也是从那时候起,浅儿变得很少说话,更不曾与他人交谈,甚至于看我的眼光都充满了冷清,数月都不曾与我说上一句话,她当初在小时候可是最粘我这个父亲了,我悔啊!”

    “早知如此,我为何还要做这个县令!我还考什么进士?!我后悔啊!我后悔啊!呜呜呜……我好想她啊!我后悔啊!”

    说道痛处,苏县令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是眼泪和哭声都有些控制不住,方才的种种掩饰此时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许青不由得伸出手去拍了拍苏县令的肩膀。

    这些心事,岳父大人憋在心里近十年了吧?近十年憋在心里,找不到人吐露,到了今天才对他说出来。

    看来,这些年岳父大人哪怕是身居县令过得也不怎么舒服,带着对女儿的愧疚和对妻子的思念撑了这么久,也是着实不容易。

    屋外的苏浅呆呆的靠在墙边,两行清泪也是顺着俏脸缓缓流淌而下……这些事情她又何尝不是一直忍在心里……

    屋内

    苏县令接过来许青递来的手帕随意擦了擦眼睛,摆了摆手道:“为父没事,这些事情藏在为父心中十年了,如今说出来倒是畅快了许多,让你看笑话了。有些人啊,只有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好好珍惜,但是到了那个时候说什么也都为时已晚了,好好珍惜眼前的人吧。”

    苏县令站起身拍了拍许青的肩膀道:“为父乏了,先回房去了。”

    许青也是站起身来,跟在苏县令身后向外走去。

    院子里依旧漆黑寂静,许青看了一眼苏浅的房间,看起来方才苏县令哥哥情绪稍稍失控的梗咽声并没有打扰到苏浅的安睡。

    许青吹熄了厨房里的灯火,回到了房间,苏县令刚刚的情绪或多或少的影响到了他,他也好想远在另一个时空的父母啊!

    是啊,有些人真的是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啊!

    许青并不知道,今天晚上除了他和苏县令之外,屋内的苏浅同样再难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