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澄上面穿了件单薄的白色针织衫,下面是灰色家居裤,脚上只踩着一只拖鞋,另外一只脚直接踩着冰冷的地板上。头发乱糟糟地如同顶着一个鸟窝,神色病恹恹的,他很憔悴,撑着门沿站着,似乎如果离开这个支撑点他就会瘫软地倒下去。

    顾尔倒吸一口凉气,不过两天没见,林澄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副鬼德行了?!

    林澄抬起头看她,也不知道到底看没看清楚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谁。

    只听他闷哼一声,往前一个趔趄,眼看就要跌倒在地上,顾尔忙向前一步扶着他的手臂支撑住他。

    别开林澄看起来很瘦,重量却不算轻,顾尔搀着他有些费劲,搀着他进门,顺便用脚关上门,带他到沙发旁,两人几乎是一同摔进沙发上的。

    顾尔扒下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喘了两口气,斜乜沙发上躺着的林澄。

    米色沙发,灰色抱枕,林澄仰面躺在上面,右手放在胸口,因为发烧他的眼尾泛红,呼吸像溺水般凌乱急促。

    顾尔伸手摸上他的额头,灼热的温度烫的她手不禁抖了一下。

    怎么这么烫?顾尔皱眉。

    林澄家里的医疗箱她找不到,见林澄烧得厉害,担心这么烧下去会出什么意外,她正要抽回手给救护车打电话,林澄猛地扯住顾尔的手。

    轻轻的蹭,软软的喊:“姐姐,不要走。”

    顾尔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弄得无所适从,看着林澄的病恹恹的模样不免心疼。

    林澄小时候在孤儿院长大,缺少营养,体质很弱,每当换季流感的时期总容易感冒发热,直到后来开始学打棒球,身体才逐渐强壮不少。

    顾尔一手反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心疼地抚摸他浸着冷汗的脸颊,疼惜地轻哄道:“乖,我不走。姐姐不走。你生病了,姐姐去帮你叫医生。”

    -

    那天梅园回来后林澄像往常一样冲了个凉水澡就躺上了床,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家里突然停电空调不再制暖,十二月底夜间的气温可想而知,林澄第二天早起就发现自己得了重感冒。

    他也没当一回事,他身体素质一向很好,平时伤风感冒多喝热水抗抗就过去,但这次的重感冒似乎不一样,今早起来他就感觉浑身绵软无力,两条腿踩在毯子上软得跟面条似的,脑子晕乎乎的,头疼的厉害。

    本想去健身房的计划也被打乱,他随便冲了包感冒药吃后,倒头就睡,半梦半醒之间隐约听到有人在敲他家的房门。

    他皱着鼻子听了一会儿,确定外面确实有人敲门,才强撑着头重脚轻的身体走到门口拉开门,不等他看清来人,脑袋一沉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