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筏终究不是船,感觉上三只竹筏尽管被士兵们用各种各样的桨奋力划着却依旧是斜斜的往对岸而去。

    今天有点半阴天,所以尽管有水光可是远处也是一片漆黑。

    没有人知道江对岸是个什么情况,那里到底有没有日军,甚至商震他们连对岸是个什么地形都不知道,也不知道竹筏能否靠上岸,有时未知所带来的恐惧甚至超过了战场,于是高雨燕握着商震的那只手就变得愈发的紧了。

    “脚下凉不凉?”商震终究不忍心还是贴着高雨燕的耳边问道。

    现在商震脚上的鞋子已经被那江水完全打湿了,想来高雨燕也绝强不到哪里去。

    “还好,我往脚上包了油布。”高雨燕转头轻声答道。

    只是由于天黑,在这一刻高雨燕那凉凉的唇便擦到了商震的脸上。

    商震一颤,而此时处在这寒江之上的高雨燕忽然便有了心中一热的感觉,就仿佛再艰苦的环境也不重要了。

    只是高雨燕并不知道,此时的商震忽然便想起了好几年前冬天里一个女孩子印在自己脸上的一个吻。

    那个女孩子说,那个吻是个戳儿,既然已经往你麻杆儿脸上印了戳儿,那么你就是我的了。

    于是,在这一刻,商震心中的绮念消退,他微微转了一下头便把目光投向了已经离开的东岸。

    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商震看到了火光!

    是的,火光,火把的火光!

    “所有人蹲下!实在不行就趴下,只要不掉到江里!赶紧划船!”商震忽然就高喝道。

    而就在商震这一声高喝里,所有人都变得紧张了起来,因为大家也都看到了那火光!

    虽然是黑夜,可是他们这些老兵估计离开岸边也就四百来米,就这个距离可是绝对没出三八式步枪的射程的。

    “会不会有汉奸,下午我们在这里的时候,有人过来看了还贼眉鼠眼的,不是把鬼子招来了吧?”这时高雨燕便急切的说道。

    “没事儿,他们看不到咱们。”商震安慰道。

    只是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却反证了,商震的安慰并没有什么说服力,突然就有杂乱的枪声响了起来。

    黑夜之中,那子弹的淡淡的红线显得清晰多了,那却是往江里射来的!

    竹筏上的人们更紧张了,划竹筏的自然也更用力了,可是那又如何?那人骑马都跑不过子弹,更何况只是划着竹筏子的他们?

    眼见着那子弹飞曳的轨迹有的根本就不着边际,可是有的却已经从竹筏的上空飞过。

    “不能还击,挺着!”王老帽在那桨声中高喝道。

    是啊,不能还击,如果一还击竹筏的位置也就暴露了,不管岸上现在有多少日军可也绝对比他们多,那他们这些人在日军的集火之下又能幸存几人呢?

    而至于日军为什么会往江里开枪射击,高雨燕所说的那就八九不离十了,肯定是镇子里出了汉奸,只有汉奸才会知道他们扎了竹筏子嘛。

    只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看目前的情况他们除了硬捱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他们也唯有祈祷岸上的日军发现不了竹筏现在的位置了。

    “我咋就想起了九一八那天的命令呢,妈了巴子的,憋屈死老子了!”王老帽忽然就骂道。

    王老帽的这话,有的人听到了,有的人没听到,可就是听到的人却也只有经历了九一八的老兵才会懂。

    “把枪放库房,大家挺着死”,这是一个被九一八后被东北军全体视为奇耻大辱的命令,但凡有一点志气的东北军官兵都会想,老子手里有枪了再也不要挺着死!

    可是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还没三十年呢,现在怎么就轮到他们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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