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吴尘回道:“后来我和福依知道实情后,就去找那个负责人理论,并让他将赚的钱退回来,谁知那个负责人恼羞成怒,钱只退了一半不说,还把工人都遣散了,以至于以下的进程就没法继续下去了。”

    王岩叹了一口气:“你们是不是以为自己做的很对?在电话里我就告诉你了,一定要和相关人员搞好关系,哪怕让他们赚点钱也无所谓,现在好了,钱倒是省了,可事情能办成吗?”

    吴尘有些不甘心:“可我们也不能当冤大头吧?你是没见那些人的嘴脸,搞得我们好像是来挖金矿似的,只要向他们提出一点请求,张嘴就要钱。”

    王岩没有再说,他无比清楚一点,在贫困落后的地方,你既能看到人性最淳朴的一面,也能看到最自私丑陋的一面。

    或许在他们看来,自己等人的行径愚蠢而又可笑,花钱在荒漠植树,那跟白白扔钱有什么区别?

    既然是扔钱,那自己为什么不能趁机捞一点呢?

    只要找到行为支撑的动机,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

    ......

    皮卡车像一头衰老的野牛,在空旷辽远的路上驰骋着,后面扬起了漫天黄沙。

    这个地区干旱少雨,虽然没有多少像样的柏油马路,但土路一样很坚实,就是表面上有些凹凸不平,坐在车座上,屁股经常挪地方。

    好不容易穿过了漫长的土路,来到了一条崭新的柏油马路上。

    “这条路是刚修的,直达阿拉善左旗,不过我们住的地方在左旗的一个小镇。”

    又跑了将近两个小时,王岩终于来到了吴尘口中的那个小镇---乌达毛素镇。

    并没有在镇上停留,王岩让吴尘直接驱车前往杨福依所在的荒地。

    离开小镇后,路面又变得坑洼不平,时常能看到骑着骆驼行走的原住民。

    “这里的骆驼就像我们那里的摩托车,几乎每家都有一头,福依也买了一头,她每天出行就是骑着骆驼。”见王岩露出了诧异之色,吴尘便解释了两句。

    王岩一下来了兴趣:“你骑过没有?感觉怎么样?”

    “骑过几次,感觉还行吧,跟骑马差不多......”

    ......

    划出来种树的那块荒地离小镇并不远,搁在十年前是居民的农用地,可以种植一些土豆或西瓜,只不过刮了几场大风,渐渐就被荒漠吞噬了,别说种农作物了,连树都难存活。

    “这边最不缺的就是沙子,最缺的就是水源,这几天福依一直领着打井队找水源,种下的那两万株梭梭树在前期要经常灌溉,要不然就会枯死。”

    “大概要浇灌多久?”

    “要一个多月吧!隔两天就要浇一次水,等树苗扎根之后就不用管了,别看那小东西长不大,生命力顽强的很,在这里被称为不死树。”

    很快,王岩就看到了一群人出现在视线中。

    下了车,王岩朝人群走去。

    杨福依很显眼,因为这群人里只有她一个女性。

    她穿着很简朴,粗布麻衣,脚上的运动鞋满是黄沙,头上带着一顶防晒的斗笠。

    “师姐~”

    杨福依扭过头,看到王岩后神情一喜,忙走了过来。

    第一句话就是:“王岩,我有些后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