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们。

    离开之前,他们甚至还会逮着机会落井下石。

    “使君,你这是什么表情?”

    这时,范仲淹终于注意到了张纶脸上的怪异之色。

    “我是不信丁相会主动上书‘裁撤冗兵’。”

    张纶呵呵一笑,虽然他口中称的是‘丁相’,但他的言语间丝毫没有敬意,有的只有讥讽和鄙夷。

    话到此处,张纶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

    丁谓上书,会不会是‘迎合上意’?

    这不是不可能!

    毕竟,前车之鉴犹在耳畔。

    身为推动东封西祀的主要人员,丁谓最擅长的不就是‘迎合上意’吗?

    一念及此,张纶越想觉得有可能。

    虽然官家年纪很小,但决不能用普通人的眼光来看待官家。

    “希文,我忽然有一个想法。”

    紧接着,张纶缓缓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骤然听到这样‘异类’的想法,一时间,范仲淹陷入了沉思。

    半晌,范仲淹恍然,丁谓是不是迎合上意,压根就不是重点!

    重点是‘裁冗兵’是对的,兴学亦是于国有益的!

    范仲淹幼年丧父,母亲带着他改嫁,他的求学之路并不顺利。

    在官学废弛的大背景下,范仲淹年少时,只得捧着圣贤书去附近的寺院读书。

    几乎是自学成才。

    长山(范仲淹母亲改嫁去的地方)附近不是没有私塾,但范仲淹胸有傲骨。

    即便他改了姓,可归根结底,他并非朱家子弟,朱家供他衣食用度,他已然受之有愧。

    便是朱家愿意出资供他游学,他也不愿。

    毕竟,人言可畏,母亲带着他这个拖油瓶嫁到朱家,乡间本就颇有非议,他怎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朱家索取?

    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即使朱家本家不说,旁人会怎么看?

    三人成虎,到时候压力只会传递到母亲头上。

    生为人子,范仲淹岂能只顾自己的前途,却不顾母亲的处境?

    因此,他入仕的日子过得很是清苦,每天一锅浓粥,足矣!

    后来年纪大了,范仲淹愈发明白母亲的处境,对于朱家,他终究是个外人。

    于是,他毅然决定外出求学。

    大中祥符三年(1010),辗转多地,范仲淹来到南京(应天府,今河南商丘),拜入雎阳学舍。

    (雎阳学舍即后来的应天府书院)

    五年后,勤学苦读的范仲淹,不负众望,于二十七岁,中乙科,进士及第。

    正因为这段艰苦难忘的求学生涯,当看到官家有‘兴学’之意,范仲淹才会纵声长笑。

    也正因为他的成长环境,他才会对底层人民感同身受,没有士大夫的傲慢,仅有‘先天下之忧而忧’的高尚情操。

    经历塑造人格,范仲淹的人格魅力能够光耀千古,和他幼时的经历,有着很大的关系。

    “使君,丁相是怎么想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兴官学!”

    “大宋有圣君,天下士子,有福了!”

    感慨之际,范仲淹直呼官家为‘圣君’。

    有此天子,大宋必然当兴!

    “使君,邸报给你,我去写札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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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今天更新特别晚,都两点了,之前在和二姐打电话,一通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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