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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得答:“只需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个人一时的荣辱,哪有家族的延续重要?

    那些讥讽他的人,他又不认识,压根不需要在意。

    “唉。”

    钱惟渲点了点头,神色中满是怅然。

    世间之事,岂会尽如人意所愿?

    钱氏能够有今日的局面,大半靠的是先祖的余荫,小半靠的是钱惟演的付出。

    至于其他族人的贡献,加起来也比不上钱惟演一人。

    说钱惟演是钱氏的顶梁柱,丝毫不为过。

    这不仅是爹爹的遗嘱,更是族中族老的共同决议。

    然而,令钱氏两兄弟没想到的是,那份札子造成的影响远比他们预料中的要深得多。

    当钱惟演上言‘长宁节’传开后,御史们是最先做出反应的。

    御史纷纷反对,这完全是预料中的事。

    毕竟此事在本朝是没有先例的。

    但所有人都没想到,王曾对此事的抗拒,远远超过了预期。

    王曾没有讨论‘长宁节’是否符合法度,而是直接将矛头对准了钱惟演本人。

    【惟演以妹妻刘太尉,实乃太后姻家,依祖宗故事,不可预政也,请黜之。】

    单看此份奏疏,王曾好似没有提及‘长宁节’是否符合法度。

    然而,‘祖宗故事’一出,王曾的态度已然是昭然若揭。

    依祖宗故事,哪有以太后诞辰为圣节的?

    没有!

    从无此例!

    宝慈殿。

    看到王曾奏疏的那一刻,刘娥气的直接打翻了桌上的茶盏。

    张口祖宗故事,闭口祖宗故事!

    更易茶法之时,怎地不言?

    偏偏此时将祖宗家法搬了出来!

    王孝先!

    欺人太甚!

    此时,刘娥很想直接一份中旨罢免王曾。

    但这也只是想想。

    固然,她能将王曾罢黜出京。

    然,人言可畏。

    若是她这么做了,明日抗议的奏疏只怕会同雪花片一般,飞入宫中。

    不过,这笔账,刘娥记下了!

    她以后会派人亲自盯着王曾,一旦王曾犯了什么错,不论是大错,还是小错,刘娥都会无限将其放大。

    然后,直接一封中旨让王曾滚出京城!

    另一边。

    王府。

    后院。

    “王相,坦夫拜谢!”

    吕夷简毕恭毕敬的朝王曾敬了一礼,那份奏疏是吕夷简说服王曾上言的,将矛头指向钱惟演,也是吕夷简的主义。

    既然打定主意支持官家,吕夷简自然会拿出实际行动。

    剪出太后的羽翼,便是计划的第一步。

    况且,钱惟演和丁谓也是交好的,此次上书,可谓是一石二鸟。

    唯一吃了亏的便是王曾。

    以太后的性子,王相势必会被太后记恨,日后免不得到地方上走一遭。

    为了说服王曾,吕夷简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这等大事,动动嘴皮子肯定是不行的。

    必须要付出点实际的东西。

    前不久,吕夷简和王曾约定,王曾之子王演将会拜吕夷简为师,公开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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