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端的环境造就强健的体格,同样也造就了属于他们自己的独特文化。

    随着时代发展,原本闭塞的民族也逐渐与其他文明连接。自从跟中原人有了来往,部族中便开始有人从事一种名为“穿垄”的工作。

    所谓“穿垄”,说白了就跟走镖差不多。都属于快递行业,只是性质有点区别。

    比起走镖,穿垄的规模要小得多,通常只有独自一人,且专门负责走一些相对凶险的地段,比如沙漠、荒野等……

    麦格做穿垄这一行也有些日子了,经验算是比较丰富。他此行的目标是向西域运送一些东西,具体是什么东西他不知道,因为包裹上有封条。

    货送不到不行。送到了,封条损毁也不行。为了能令老板开心,选择从事穿垄的麦格不但要忍受严酷环境的洗礼,更要时刻小心保护货物。

    只要货能送到,老板开心了,他就能得到二十两银子。他一个月能够跑两趟,也就是四十两。这可比打工挣得多,多做几年也许就不用做了吧。

    「我女儿她呀……马上就要嫁人了。我要给她最棒的婚礼、最好的嫁妆!用我们部族的最高规格,按照族长儿子结婚时那样的规模来办!」

    麦格十分憧憬,人一旦做了父亲,尤其是做了女儿的父亲,他身心都会完全围绕着下一代,这便是如山的父爱。

    兰非红不太理解,他没见过这种父亲。他心中的父亲应该是自私的,应该是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

    他没见过,所以只能好奇地看着,好奇地听。听他说女儿如何、未来如何,将来有了第三代又如何……

    从第二天起,两人结伴而行。麦格要将货物送去西域某国,兰非红则不知道要去哪里。

    一路上艰难险阻,兰非红的食物早就吃完了。麦格于是将自己的分给他,他说根据以前的经验,两人离西域还有十天的路,咬咬牙就过了,他并不觉得饿。

    兰非红看到麦格始终在笑,他心里仿佛有什么一闪而过,但也仅仅只是一闪而过。

    三天后他们遇上了沙暴,遮天蔽日的沙尘吹在身上像刀割,吹在眼中便成了挥之不去的黑暗。

    沙暴持续了两天,原本沿着既定路线行走的两人,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迷失了方向。

    荒漠里很少能看见不一样的景象,两人只知道往前走,却不知道前方有什么。而对于人类来说最残酷的是“消耗”,食物和水已经没多少了。

    「放心……再走一段我们就到了……不远了……」

    兰非红不明白麦格为何还能那么乐观,他因为饥饿,一直在吃本属于麦格的食物,麦格却总是说他不饿。

    十天之后,麦格死了。

    兰非红一时间无法接受,麦格的死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壮烈,他死前没有挣扎,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隔了一夜,他就这么死了。

    那一刻,兰非红想起了自己父亲。父亲死时也没有挣扎,原来被他杀死和被饥饿杀死是一样的吗?

    兰非红背起麦格的尸体,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做,他就只是背着麦格前行,向前走,一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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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两天

    兰非红倒下了,饥饿与疲劳的双重折磨将他逼到了极限。倒下之后再想要起身就变得很困难,幻觉之中他仿佛回到了那天晚上,眼中又出现狼吃人那一幕。

    他好羡慕那只狼,说不清为什么,总之他就是喜欢那种吞啃的样子,喜欢那种满足感。那股芳香似乎自己也能闻见,能理解一样。

    「哎呀哎呀……快死了,啧啧啧……」

    耳边突然响起说话声,兰非红用虚弱的目光看去。

    前方不远处有块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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