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上前。

    先前他一直逗留在栖霞,昨日听闻官军收复了登州,这才急匆匆赶来。

    可是看到城门口的士兵盘查严密,又让他十分害怕。这万一遭遇不测,身死事小,父亲的托嘱该怎么办?

    他站在路旁看了一会儿,结果发现百姓们进出如常。虽然那些士兵挨个盘问了,但是并不为难。

    进进出出那么多人,那些士兵竟然连索要钱财的都没有。

    这多多少少让他安了心,一咬牙,迈步上前。

    一个年轻的军官拦在了他的面前,问道:“这位先生,从何处来?”

    彬彬有礼的称呼,令文士很是意外,痛快答道:“河南,归德府。”

    军官眉头一皱,继续问道:“你的路引可在?”

    文士忙拿出来递上去,军官接过一看,发现了猫腻。

    “先生可是官身?”

    原来每个人虽然都有路引,但上面还是略有不同。这位文士的路引上,居然有河南按察使司、巡按的大印,这可是寻常百姓触碰不到的。

    文士拱拱手,略微说了一些。

    “家父曾在朝为官。”

    军官将路引还给他,让开了道路。

    见果然顺利,文士长出了一口气。一边进城的同时,一边注意观察。

    他发现这伙收复了登州城的官军,和以往见识过的略有不同。

    这些官军的军服虽然大体上和明军差不多,可更加利落规整,裁制上也有很多的区别。

    尤其是这些官兵都没有配穿战袄,下半身的裤子显露在外。脚下穿着的鞋既非布靴,亦非草鞋,而是一种样式古怪的棉鞋。

    文士的父亲曾是朝廷大员,对于军伍颇有心得。文士在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略懂一些。

    他发觉这伙官军的火器普及率非常高,几乎每个士兵都手持火铳。

    他在火铳上并没有看到药池,而且火铳的样式与明军所用的鸟铳完全不同。阳光照在上面,枪管烁烁闪光,足见其精良。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官军?

    带着满腹疑问,文士走进了登州城。

    而城内的一切,才更加令他意外呢。

    在他想来,刚刚经历大战,城内必定残破不堪,生灵涂炭。

    结果道路两旁的店铺已经开门营业,路上的行人更是步履安闲,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古怪,真是古怪!”

    文士嘀咕了一句,幸好记得正事,拦住一位路人请教。

    “二哥请了,敢问戚府怎么走?”

    路人笑了。

    “在这登州城,还有人不知道戚府在哪儿的?”

    他给指引了方向,文士谢了,一路寻去。

    登州卫旁的一处精致大院,如今大门紧闭,内外隔绝。仿佛这座城里发生的一切,都和里面的人没有关系。

    一个六旬左右的老人,此时就端坐在院中的槐树下,手中虽然捧着书册,目光却是游离。

    院门被突兀敲响,室内奔出一个老妇人和一个中年男子,全都面带凄惶。

    “老爷……”

    老人虽面色苍凉,却稳如泰山。

    “稍安勿躁,我戚家与世无争,不管城头变幻大王旗,都可高枕无忧。”

    说罢,他示意那个中年人去开门。

    中年人小心翼翼打开院门,就看到外面站着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领头的看不出官衔,大约是个小旗。

    军卒上门,令中年人无比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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