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军法,违抗军令者,重则处死。像你这样刻意违抗军令的,杀无赦。”

    上过战场的人,眼睛里都有杀气。傅豫孙一旦起了杀心,黄氏兄弟只感到一股子彻骨的冷意,令他们不禁打了寒颤。

    黄宗炎对这个桀骜的弟弟真是头疼坏了,赶紧拦在前面。

    “我们还有不懂之处,请您指教。”

    傅豫孙对他的态度就好多了。举起手来,齐眉平直,然后道:“日后行礼便是这般,此为军礼。不管是见到上司,还是下属,都以此为礼。当然了,见到上司要抢先敬礼。还有军中没有商量余地,命令下来,无论多难都要执行。”

    黄宗炎点点头,表示明白。

    待傅豫孙走了后,黄宗会还怒气难消。

    “二哥,你拦着我干什么?我倒要看看,他还真敢杀我?”

    黄宗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喝骂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很了不起吗?你这么做,致大兄于何地?”

    黄宗会顿住,脸色青红煞白。

    他只是狂,不是傻,自然明白黄宗炎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又不靠大兄活着,是他非要我来山东的。本来咱们在浙江逍遥自在,他又何必强人所难?”

    黄宗炎真是怒其不争。

    左右看看,见四周无人,才敢实话实说。

    “你也不看看大兄如今做的是什么?迟早有一日被朝廷发觉。你还留在浙江,等着被朝廷抄家砍头吗?”

    黄宗会当场一个哆嗦。

    “你……你是说?”

    黄宗炎拿过文件,拍在黄宗会面前,郁闷地道:“你也不是个傻的,难道就没发觉咱们这位左参座的兵太多了吗?区区一个参将,麾下数万兵马,意欲何为呀?”

    黄宗会彻底失神,脑子里翻江倒海,显然还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秘书处多了两个新人,并不值得左梦庚一直关注。

    五月初,新军在完成集结和准备后,终于开始出兵。

    两个团三千多兵马乘船沿着运河南下,到济宁后,走泗水经兖州府直奔曲阜。

    知府张堪忧心忡忡地趴在城墙上,看着浩浩荡荡的大军络绎通过,脸色十分难看。

    “王孙蕃混账,做了恶事一走了之,如今却留下本官在这里如坐针毡。”

    旁边的人,是他的师爷。

    “观左军之象,只怕来者不善。倘若其和孔氏发生龌龊,东主可有良策?”

    张堪只是跺脚。

    “哪有什么良策?便是求到温阁老头上,又能奈何?那左梦庚据闻和东林众人交善,怎会将温阁老放在眼中。”

    张堪乃温体仁门下,无论如何与左梦庚都搭不上关系。

    可左梦庚真的和孔家起了冲突,他这个兖州知府绝对逃不掉瓜落。如今唯一能够祈祷的,就是无事发生。

    只可惜,左梦庚筹备许久而来,怎么会允许无事发生呢?

    一日后,新军抵达曲阜。从泗水转入小沂水,直扑尼山。

    早前侦察得知的情报,从安山湖溃逃的白莲教匪,和其他几股乱民合到一处,如今就占据在尼山之上。

    而尼山又是进入沂蒙山区的西大门,打下这里,新军就等于有了前进基地。

    可是当新军开赴到尼山外围时,孔胤株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左将军,你意欲何为?”

    见着左梦庚,孔胤株双目喷火。如果可以,恨不得将左梦庚碎尸万段。

    孔家威风了千年,从没有人敢于忤逆孔家的威严。就是眼前这个丘八,令孔家颜面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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